刁民,囚犯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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Из серии: 皇冠和荣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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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挤挤攘攘的城堡王座室里,路西斯推开贵族们走了进来。一路走还一路怒气勃发。他生气是因为他不得不在人群里推挤,这些人不该挡他的路,他们应该退开行礼。他生气是因为萨诺斯摧毁了海隆的反叛军,得到了所有的荣耀。最让他生气的是发生在竞技场里的一切。西瑞斯再一次破坏了他的计划。

前面,路西斯可以看到国王和女王正在与图书馆的那个老傻瓜科斯马斯斯亲切交谈着。路西斯以为自他长大起,他就再不用看到这些昏聩衰老的读书人了。小时候,他们总是强迫他学习关于世界及其运作方式等一切荒唐的所谓事实。但是,显然,并没有。在科斯马斯向国王递交了那封证明西瑞斯叛变的信之后,他就得到了国王的信任。

路西斯不断推搡地向前。在他身边,他可以听到法庭上的贵族们猥琐的密谋。他看到他的远亲斯蒂芬尼娅站在不远处,一个外表光鲜艳丽的贵族女孩说了些什么,她们咯咯地笑起来。路西斯想,这真是一个脑袋空空的小家伙啊。但是她真是一个漂亮丫头。也许,可以的话,以后要在这个皇族女孩身上多花些时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也与萨诺斯有得一比的。

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情让路西斯的怒火滔天,想到这些有趣事情也不会让他的愤怒稍微平息一点半点。他来到了王座的脚下。

“她还活着!”他在靠近王座时大声叫嚷着。对他来说,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也没有关系。他想着,大家都听听吧。但是,没有用。科斯马斯仍然在与国王和王后耳语。路西斯想知道,一个把大把时间花在卷轴上的人怎么有这么多值得说的事情?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路西斯说。“那个丫头还…”

“活着,是的,”国王说,手举起来适宜他噤声。“我们正在讨论更重要的事情。萨诺斯在海隆战役中失踪了。”

国王的手势让路西斯的愤怒更加旺盛。他想,这样的手势就像对一个仆人的待遇。即使如此,他还是等着了。他可承担不起国王的愤怒。此外,他还花了一两分钟消化他刚才听到的内容。

“萨诺斯失踪了?”路西斯试图弄清楚这对他将有什么影响。这是否会改变他在皇庭的地位?他再次扫了一眼斯蒂芬尼娅,目含深意。

“谢谢你,科斯马斯,”女王终于说。

路西斯看着那个老头退回到贵族之中。这时,国王和王后才注意到了他。路西斯试图站得更直一点。他不会让其他人看到他对这个小小侮辱的怨恨。如果其他任何人胆敢以这种方式对待他,路西斯告诉自己,他立刻就会杀死他们。

“我们知道,西瑞斯在最后一轮杀戮之祭中幸存了下来,”克劳迪亚斯国王说。在路西斯听来,国王几乎没有任何恼火的情绪。更不会像他那样怒火中烧。一想到那些农民,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路西斯又想,国王不是那个被女孩击败的人。而他,不是一次,而是两次,当他去她的房间要教训教训她的时候,她用诡计战胜了他。路西斯觉得他有理由有权利把她的存活当作一种嘲讽。

“那么,您就应该知道这种状况不能再继续下去,”路西斯说。他无法克制自己,他的语气并没有那么尊敬而有礼貌。您们必须想办法对付她。

“必须?”阿西娜王后说。“说话小心点,路西斯。我们还是你的君主。”

“恕我冒犯,殿下,”斯蒂芬尼娅说。路西斯看着她的轻巧地走上前来。她的丝绸连衣裙紧贴着她的身体。“路西斯是对的。不能再允许西瑞斯继续活下去。”

路西斯看到国王的眼睛微微一缩。

“你建议我们怎么做?”克劳迪亚斯国王问道“。把她拖到沙地上,把她斩首?斯蒂芬尼娅,是你的建议,建议她去参加角斗。如果她没有像你预期的那样死掉,你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路西斯至少明白这个道理。他们找不到处死她的理由。人民似乎喜爱这个女孩。为什么?就因为她稍懂如何打架吗?就路西斯看来,任何傻瓜都可以做到这样。许许多多的傻瓜。如果人民还有任何头脑的话,他们就会将自己的爱献给他们的合法统治者。

“我明白,我们不能简单地处决她,陛下,”斯蒂芬尼娅说着,非常清纯无辜地一笑。路西斯觉得她这个笑拿捏的精纯无比。

“我很高兴你还明白这一点,”国王说,有着很明显的恼怒。“你知道现在如何她受到任何伤害会有什么后果吗?既然她已经参加了角斗,而且还赢得了胜利?”

路西斯当然明白了。他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一个完全不懂政治的傻子。

斯蒂芬尼娅直接说出了她的看法:“这可能会给反叛军添油加火,陛下。城市的人民可能会加入叛乱。”

国王说:“没有这种可能。我们让竞技场存在是有理由的。人民有着嗜血的欲望,我们就给他们想要的东西。那种对暴力的渴望也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路西斯呲地暗笑了一下。简直让人难以相信,国王居然会认为提洛城的民众可能会赶跑他们的统治者。他见过他们。他们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他们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他想,给他们一些教训就好了。随便杀一杀立一下威,让他们知道什么样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们很快就会被摆平了。

“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路西斯?”王后问他,路西斯可以听出她语音里的尖锐。国王和王后可不喜欢被嘲笑。幸运的是,他对此准备好了答案。

“只是,所有这一切的答案似乎很明显,”路西斯说。“我不是要求处决西瑞斯。我是说,我们低估了她作为一个战士的能力。下一次,我们不能再低估她了。”

“然后,再给她一个机会赢得角斗,再变得更受欢迎?”斯蒂芬尼娅问。“因为得胜,所以她深受人民的喜爱。”

路西斯笑了笑。“你看过那些平民在竞技场的德行吗?”

他看到斯蒂芬尼娅轻蔑地哼了一声。“我尽量不去看他们,表弟。”

“但是,你肯定听到过的。他们呼唤最喜欢的战士的名字。他们为鲜血而沸腾。但是,当他们喜爱的战士失败的时候呢?会发生什么?”他环顾四周,似乎期待有人回答这个问题。令他失望的是,没有人能回答出来。斯蒂芬尼娅也许还不够聪明。但是,路西斯并不介意。

“他们会呼喊新的胜利者的名字,”路西斯解释说。“他们也会爱新的人,就像他们爱上一位胜利者一样。啊,所以他们现在为这个女孩而呐喊。但是,当她躺在沙地上流血的时候,他们会和其他人一样希望她快点去死。我们只需要对她再加多一点筹码。”

国王看起来陷入了沉思。“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我们错了,”王后说,“人们会更爱她。”

终于,路西斯感觉到他的愤怒被别的东西所替代:满足感。他看向王室的门,他的一名随从在那里等待着。他只需要打一下响指就可以把那个随从指使的团团转。他所有的仆人都知道,如果不灵光的话,是非常容易激起这个主子的暴怒的。

“我有一个补救办法,”路西斯说,向门口示意了一下。

一个缚着枷锁的人走进来。他的身高超过七英尺,乌黑的皮肤和肌肉在他穿的短小的上衣下面凸显出来。他的全身都覆盖着纹身。将他卖给路西斯的奴隶主告诉路西斯,任何一个敌人都是一场战斗中就被他解决了。无论在帝国还是在他被发现的南国土地上,他从未有过败绩。

对于路西斯来说,这个人最可怕的不是他的体格,也不是他的力量。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睛里不存在同情或怜悯,痛苦或惧怕。他可以将人的四肢一个一个的撕扯下来而毫不动容。他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疤,那是战斗给他留下的痕迹。路西斯无法想象这个人的表情会有任何的变化。

路西斯很享受看到人群的反应。他们看到了这个战士,就像看到了被束缚住的野兽,好像他潜行而突然跃起袭击似的。一些女人们甚至由于惊惧而叫了起来,男人们则匆忙地给这个男人让出了一条道路。恐惧似乎环绕着他的虚空。路西斯非常满意他的角斗士带来的效果。他看到斯蒂芬尼娅向后退了一大步,愉快地笑了一笑。

“这个人被称为最后一息,”路西斯说。“他从未落败过,他从未让任何一个敌人或者离开。所以,让我们打个招呼吧,这是——,”他狞笑了一下。

“西瑞斯下一个和最后一个对手。”

第六章

西瑞斯在黑暗中醒过来,只有透过百叶窗的月光和摇曳的蜡烛照亮这个房间。她挣扎着恢复她的意识,尽力地去回想所发生的事情。她记得那只野兽的爪子撕裂她的身体,仅仅是这个记忆就让她痛苦非常。她后背上的疼痛又灼灼的燃烧起来,让她几乎大声哭叫起来。疼痛几乎耗尽了她的生命。

“哦,”一个声音说,“很痛吧?”

说话的人走进了她的视线。西瑞斯一开始无法看清楚细节。慢慢地,她的视线稳定聚集起来。斯蒂芬尼娅站在她的床边上,像她周身的月光一样苍白。这是一幅完美的画面,一名无辜的贵族少女在探望受伤的病人。但是,西瑞斯知道,这是她故意做出的样子。

“别担心,”斯蒂芬尼娅说。对于西瑞斯来说,她的声音似乎来自遥远的虚空,通过浓重的雾气缥缈而来。“治疗师会给你一些东西帮助你的睡眠。他们会缝合你背上的伤口。你的坚强给他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几乎都不敢相信这样的重伤之下你还能活着。他们会帮助消除你的痛苦的。”

西瑞斯看见她拿着一个小瓶子。瓶子在斯蒂芬尼娅苍白的手的映衬下呈现出浓重的绿色。瓶口塞着软木塞,边缘闪闪发光。西瑞斯看到这个贵族女孩微微笑着。但是那个微笑感觉下面藏着锋利的刀子。

“我也不敢相信你居然还活着,”斯蒂芬尼娅说,“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这样打算。”

西瑞斯试图向她伸出双手。在理论上,这应该是逃脱的最好时机。如果她变得更强壮一些,她可能可以逃脱斯蒂芬尼娅冲向门口。如果她可以找到一种方式来消除头脑里的昏沉朦胧感。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马上就要突破她承受的极限了。如果不是这样,她就可以抓住斯蒂芬尼娅,并挟持她,以便顺利逃脱。

然而,她的身体似乎并没办法及时响应她的想法。她的动作如此缓慢。西瑞斯能做的就是拥着被子坐起来,带来新一波的痛苦。

她看到斯蒂芬尼娅手指轻抚着她拿着的瓶子。“哦,别担心,西瑞斯。你会感到无力。这是有原因的。治疗师要我确保你好好的吃药。所有我帮你拿过来了。或者,你至少可以吃一点。一点点就可以让你乖乖的待着。不用太多,实际上,这并不足以压制你的痛苦。”

“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西瑞斯问,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她太靠近萨诺斯了,所以他拒绝了斯蒂芬尼娅。”让萨诺斯做你的丈夫真的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

“西瑞斯,别废话了,”斯蒂芬尼娅说,脸上带着笑容。西瑞斯从那个笑容中看不到任何温暖。“我不恨你。仇恨意味着你在某种程度上有资格做我的敌人。告诉我,你知道毒药吗?”

这么一提就足以使西瑞斯的心跳加快,她的胸中充满了焦虑。

“毒药是一种如此优雅的武器,”斯蒂芬尼娅说,就好像西瑞斯是不存在的幽魂。”它比刀或矛更好用。你认为你很强大,是吗?你以为与角斗士舞刀弄剑你就了不起了吗?然而,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在你的睡梦中就让你无知无觉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或者,我再给多你一点安眠药,这样,你根本是不需要再醒过来了。”

“民众会知道的,“西瑞斯设法说出一句话。

斯蒂芬尼娅耸耸肩。“他们有什么好说的?无论如何,这是一场意外。可怜的斯蒂芬尼娅试图帮助我们的新晋角斗宠儿。但是,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她只是给了她太多的药物。”

她假装惊恐的掩住了她的嘴。多么完美的伪装,那么令人信服的震惊和悔恨的表情。她的眼角似乎有闪闪发光的泪水。当她再次说话时,她的声音听起来如此不同。她的声音充满了遗憾和不可置信。她甚至如此的细腻的模仿了竭力忍住啜泣的冲动。

“不,天啊!我做了什么?我是无意的...我以为…我以为我只是按照治疗师的指示…”

她又轻笑了起来。在那一刻,西瑞斯看清了她本来的样子。她可以看穿斯蒂芬尼娅一直认真维持的伪装。没有人注意到吗?西瑞斯想知道,他们怎么看不出来这样美丽的笑容和清脆的笑声之下的狠毒呢?

“他们都认为我很蠢,你知道的,”斯蒂芬尼娅说。她站起身来。西瑞斯觉得她看起来比之前更危险了。“我可费了不少劲儿让他们维持这样的看法。唉,你不用那么担心,我不会毒杀你的。”

“为什么不呢?”西瑞斯问。她知道这肯定有一个理由。

她看到斯蒂芬尼娅的表情在烛光中变得冷硬,她光滑皮肤上的眉头微微皱起。

“因为一死了之对你来说太轻松了,”斯蒂芬尼娅说。“在你和萨诺斯这样侮辱我之后,我宁愿看到你们俩受尽苦楚而死去。你们俩都应该获得惩罚。”

“你没有什么可以对我做的,”西瑞斯说。虽然此时此刻,事情看起来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斯蒂芬尼娅可以直接走过来床边,伤害她有不此一百种不同的方式,而且西瑞斯知道她无力阻止。西瑞斯知道贵族不会如何打打杀杀,但是,现在她当然可以轻松地打败西瑞斯。

“当然有,”斯蒂芬尼娅说。“世界上,比毒药好的武器大有特有。例如,正确的话语。让我们听听哪些话最让人疼痛?当然,你心爱的雷萨斯已经死了。我们从这开始吧。”

西瑞斯试图不让脸上表现出的震惊。她试图不表现出悲伤的表情。她不想让这个贵族女孩看到她这样的表情。然而,她从斯蒂芬尼娅脸上的满足感中知道,她的表情流露出卖了自己。

“他死了,为你而战死了,”斯蒂芬尼娅说。“我以为你肯定想知道他死的过程。这确实让一切变得非常...浪漫。”

“你在说谎”,西瑞斯坚持说,但是她内心某个地方知道斯蒂芬尼娅不是在撒谎。斯蒂芬尼娅只会让这样的事实去伤害她,西瑞斯会发现远在她证实这个真相之前,她就开始悲痛了。

“我不需要说谎。真相对你的打击更大,”斯蒂芬尼娅说。“萨诺斯也死了。他死在海滩上,他在战斗中战死了,就在海滩上。”

一阵悲伤席卷了西瑞斯,把她所有的感官都一并抹去了。在萨诺斯离开之前,她还在和他吵架。关于她哥哥的死亡,以及他打算做的事情,打击反叛军。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伤人的吵架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特意让科斯马斯留下了信息。让他明白她真正的想法。

另外,斯蒂芬尼娅说。“你的弟弟?萨尔特?他被军队带走了。我确定,他不会被忽视的,只因为他是萨诺斯武器守护者的兄弟。”

西瑞斯这次是真的试图向她扑过去了。愤怒让她向着这位贵族女孩冲过去。然而,她现在太过孱弱,她没有成功的机会。她的双腿被床单绞住,翻滚在地板上,抬头瞪着斯蒂芬尼娅。

“你认为你兄弟能在军队里存活多久?”斯蒂芬尼娅问。她的表情变成了对西瑞斯这个可怜虫的嘲笑。“可怜的男孩子!军队对征兵如此残酷。毕竟,他们几乎都是叛徒来的。”

“为什么?”西瑞斯吼道。

斯蒂芬尼娅摊开她的手。“你从我身边抢走了萨诺斯。他是我为未来计划的一切。现在,我要从你身上夺走一切。”

“我要杀了你,”西瑞斯答道。

斯蒂芬尼娅笑了起来:“你不会有机会的。这——”她弯下身触到西瑞斯的背后。西瑞斯不得不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尖叫起来“——没什么的。竞技场上的那场小小的战斗也没什么。最可怕的战斗即将来临。战斗会不停的缠着你,直到你战死的那一刻。”

“你以为人们不会注意到?”西瑞斯说。“你以为他们猜不到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把我扔在那里,是因为你们害怕他们会站起抗争。如果他们知道你们在欺骗他们,他们会怎么做?”

她看见斯蒂芬尼娅摇了摇头。

“人们只看得到他们想要看到的东西。而你嘛,似乎他们看到了他们的公主战士,一个可以与男人对抗的女孩。他们会信任,他们会喜爱你,直到你躺侄在沙地上变成笑柄。他们会看着你被撕碎成碎片。但在那之前,他们都会为你欢呼。”

西瑞斯只能看着斯蒂芬尼娅走向门边。那个女孩停下来,向她转过身去。只一会儿,她看起来就像以前一样甜美无辜。

“哦,我几乎忘了。我试图带你的药给你。但是,我没到你会将药从我手中拨开。我都来不及给你,瓶子就摔碎了。”

她拿出了那只小瓶子,西瑞斯看着它摔落下来,打翻在地。玻璃碎了一地,在房间的地板上晶莹一地。西瑞斯几乎没有办法在不受伤的情况下爬回床上。毫无疑问,斯蒂芬尼娅是故意的。

西瑞斯看到她向照亮房间的蜡烛伸出了手。在她吹熄蜡烛的一瞬间,斯蒂芬尼娅甜蜜的笑容闪耀了一下又再次消失,残酷取代了甜蜜。

“我会在你的葬礼上为你跳舞,西瑞斯。我说话算话。”

第七章

“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剁了他,把他的尸体扔给其他帝国士兵们,让他们找去。”

“那是因为你是个笨蛋,尼科。即使他们看到了他的尸体,谁知道他什么身份,又有谁会关心?然后,我们还得费一些麻烦,把他带到他们看得到的地方。不行。我们应该要求赎金。“

萨诺斯坐在叛军目前藏身的洞穴里,听着他们在争论自己的命运。他的手被绑在面前。但是,至少他们已尽全力缝合他的伤口并给他缠上了绷带。他们让他坐在小火前面,所以,当他们决定是否冷血地杀死他时,他不会被冻死。

叛军坐在他身边的另一堆火边,讨论他们可以做些什么来保护他们的小岛,不让他们的家园落入帝国的掌控中。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萨诺斯听不清楚细节,但是,他大概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重点:他们正在吃败仗。情况非常严重。他们躲在这个洞里,是因为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显然的领头人坐到了萨诺斯对面,他在洞穴底部的硬石上伸展了一下他的推。他将一大只面包推给萨诺斯。萨诺斯狼吞虎咽了起来。他已经不记得他最后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我是阿克拉,“另一个人说。”我是这次反叛的指挥官。“

“我是萨诺斯。“

“萨诺斯而已?“

萨诺斯可以听出他语气里的好奇心,以及不耐烦。他想知道,他是否能够猜出他的身份。但是,无论哪种方式,直接说出事实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萨诺斯王子,”他承认道。

坐在他对面的阿克拉沉默了几秒钟。萨诺斯想知道自己是否马上就会被杀死。之前叛军认为他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贵族。而现在,他们知道他是皇室成员之一,与压迫他们的国王有着如此亲近的关系。似乎除了死以外,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一个王子,”阿克拉说。他环顾四周的人,萨诺斯在他脸上看到一阵笑容。“嘿,伙计们,我们这里有个王子。”

“我们当然应该用他来要求赎金了!”其中一个反叛者大声表示。“他可值得老大一笔财富了!”

“我们一定要杀了他,”另一个回道。“想想他们都对我们做了什么!”

“好的,够了,”阿克拉说。“集中精力打好眼前的这一仗吧。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然后那个男人回到他们那一堆火边,萨诺斯听到另一个人的微弱叹息。

“事情进展得不如意吧?”萨诺斯说。“你说过的,你们正在吃败仗。”

阿克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闭上我的嘴巴。也许你也应该这样。”

“你们正在想是否要杀掉我,”萨诺斯指出。“我觉得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萨诺斯等待着。这人不是那种可以强迫他做出答案的那种人。阿克拉心里有非常难以撼动的东西。不屈不挠,直截了当。萨诺斯想,如果他们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他也许会喜欢他的。

“好吧,”阿克拉说。“是的,我们正在吃败仗。你们的帝国比我们人多。而且你不顾及你们所造成的伤害。这个城市,无论是在陆路还是水路都被围困了,没有人能逃脱。我们只能转战山上。但是,你们可以从水路进行补给。我们能做的事情不多。德拉科可能是一个屠夫,但是,他也是一个聪明的人。”

萨诺斯点点头。“他的确是。”

“当然,当他计划这一切的时候,你也可能就在那里,”阿克拉说。

现在萨诺斯明白了。“你在琢磨这个事吗?你以为我知道他们所有的计划?他摇了摇头。他们规划作战的时候,我不在那里。我根本不想出现在这里,我来是因为他们用剑架着我来的。如果参加了作战规划,也许我会知道他们打算在背后捅我一刀。”

他想到了西瑞斯,想到他被迫离开她的方式。这比其余部分更加让他受伤。如果那些有权有势人可以致他于死地,他想知道,他们会对她做什么?

“你有敌人,”阿克拉表示同意。萨诺斯看到他的手松开又握紧,就好像这场城市的保战让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变得痉挛了。“他们也是我的敌人。我不知道这是否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萨诺斯环视着洞穴的其余地方。士兵的人数已经令人震惊的少。“现在,看起来好像你所有的朋友都跟你在一起了。”

“你还是个贵族,”阿克拉说,“平民的血统,但是你的地位仍然在。”他又叹了口气,“看起来就算我杀了你,我做的事不过正中德拉科下怀罢了。而你又告诉我,如果我要求赎金,我可能什么都得不到。我打仗是为了胜利。我没有时间收留一个没有用的人。那么,我应该拿你怎么办,萨诺斯王子?”

萨诺斯觉得他是认真的。他实际上只是想要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萨诺斯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我认为你最好的选择是让我走,”他说。

阿卡拉笑了起来。“不错的尝试。如果这是你能给出的最好建议。那你就坚持一下。我会尽可能减轻你的痛苦。”

萨诺斯看到他的手放到剑柄上。

“我是认真的,”萨诺斯说。”如果我在这里,我没办法帮助你赢得岛上的战斗。”

他可以看出阿克拉的不信任。他肯定地认为这是一个陷阱。萨诺斯快速地往下说着,他知道他,幸存下来的最后希望就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他必须说服这个人,他想帮助反叛军。

萨诺斯说:“你自己说过的,最大的问题之在于帝国军队有补给的舰队。我知道他们在船上留下了物资,因为他们希望尽快地发动袭击。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夺船。”

阿卡拉站起来:“你们听说过吗,伙计们?这里有个王子。他有计划帮我们抢夺帝国的船只。”

萨诺斯看到反叛者开始聚集起来。

“这有什么好处呢?”阿卡拉问。”我们抢夺他们的船只,然后呢?”

萨诺斯尽最大的努力解释着。”至少,这将为这个城市更多的人和士兵提供一条逃生的路线。这也可以切断帝国的士兵的物资和补给。这样他们就不能打持久战。然后,我们还有弩炮。”

 

“那是什么?”一个反叛者大声问道。他看起来不像是当了很长时间的兵。在萨诺斯看来,这里很少有人是老兵。

“投石机,”萨诺斯解释说。”这是一种破坏其他船只的武器。但是,如果他们被转向靠近岸边的士兵......”

至少,阿克拉看起来好像在考虑这个可能性。“这的确是不错,”他承认。“我们不能用的船只都可以烧掉。至少德拉科会把他的人拉回去,试图夺回他的船。但是,首先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这些船拿下来?我知道你的身份。如果一个王子有要求,那他就会得到他想要的。但是,我想这应该不适用于德拉科的舰队吧。”

萨诺斯强迫自己微笑,掩饰着他并没有足够的自信心。“这正是我们要做的。”

再次,萨诺斯得到了这种印象,阿克拉脑子转的比他们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快。反叛军的领袖笑了起来。

“你真是疯了,”阿克拉说。萨诺斯无法判断他说这话是侮辱还是真心。

萨诺斯解释说:“海滩上有足够的死尸。我们把他们的盔甲和战服扒下来穿上。你们跟我一起去,我们可以装做从战场上回来取补给的战士。”

“您怎么看?”阿卡拉问。

在洞里闪烁的火光中,萨诺斯辨认不清楚说话人的面孔。他们的问题似乎是从黑暗中凭空抛掷出来的。所以,他不知道谁赞同,谁反对,又有谁还在想着杀死他。但是,这比自己那边的人可好得多。至少,这里没有人挂着一脸的微笑,却在他的背后密谋杀死他。

“船上的守卫怎么办?”其中一个反叛者问。

萨诺斯说:“守卫不会太多的。他们知道我是谁。”

“我们去攻击那边,那城里的人谁来守护?”另一个叫道。

萨诺斯坚持说:“城里的人现在无论如何都救不到了。我们这样做,只是多一条反击的路。这个计划如果成功,我们就可以救到更多的人。”

“我们怎么能相信他,阿克拉?他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士兵。他是一个贵族,一个王子。”

萨诺斯望向声音来自的方向。他转过身去展示背上的伤口。“他们打算刺死我。他们把我丢在那里去送死。我跟你们任何人一样,有同样的理由恨他们。”

在那一刻,他考虑的事情不仅仅是台风。他正在想着他的家人对提洛城人民所做的一切,以及他们对西瑞斯所做的一切。如果他们没有强迫他去喷泉广场,当她哥哥死的时候,他永远不会出现在那里。

“我们可以坐在这里,”萨诺斯说,“或者,我们可以采取行动。是的,这将充满危险。如果他们看透我们的伪装,我们可能没办法活着回来。但是,我愿意冒险。你们呢?”

没有人回答。萨诺斯提高了他的声音:“你们呢?”

人群激愤起来,他们大声地响应着。阿克拉向前靠近他一步,在萨诺斯的肩上拍了拍。

“好吧,王子,看起来我们接收了你的做法。做好这件事,你会拥有一个一生的朋友。”他的手紧了紧,直到萨诺斯可以感觉到他握着的肩膀开始发痛。“但是,背叛我们,让我的人死在那里,我发誓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八章

提洛城有些地方贝洛通常是从不涉足的。那里充满了绝望与汗水,那里的人们为了生活所需,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他边走边挥手拒绝生意人的招徕,对着想要拖住他的居民狠狠地瞪上一眼。

如果他们知道他身上带着金子,贝林知道今天之内自己的喉咙就会被割开,外衣下面的钱包大敞着,他的钱就会在小酒馆和赌博场里流转了。这就是他现在要寻找的地方。休息的士兵还有什么其它地方可以去寻欢作乐呢?作为一个刀剑匠,贝林了解这些兵,知道他们会去些什么地方。

他带着金子是因为他要拜访一个商人。他还带着两把自己打造的匕首。非常美丽的作品,配得上任何贵族的腰带,匕首上面缠着金丝纹,雕刻着狩猎的场景。它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最后的有价值的东西。他和十几个人一起站在商人的桌前,他们知道他们换得的钱连原本一半的价值都不到。

但是对贝林来说,这都没有关系。只要这些金子可以帮助他找到他的孩子。这些金子让他可以为合适的人买一瓶啤酒。这些金子让他可以买通正确的人。

他在提洛城的小酒馆里穿行,这将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他不能随随便便地就找个人来问他想问的问题。他必须小心。他在这个城市有几个朋友,在帝国的军队里也有些朋友。多年来,他制作的刀剑救了好几个人的性命。

他发现他要找的这个男人时,这个男人在大中午的时候就已经醺醺入醉了。杰克里坐在一家小酒馆里,浑身发臭,周围几乎都没有人靠近。贝林猜测,如果不是他身上裹着这一身帝国军队的制服,他们肯定已经把他扔到街上去了。当然,还一个事实情况这是这家伙太胖,可能酒馆里一半的伙计都没办法把他抬起来。

贝林靠近时,这个大胖子抬起眼来看他。“贝林,哦,我的老伙计!来!来!同我喝一杯!但是你得请客,因为我是个……”

“胖子?酒疯子?”贝林调侃他。他知道他不会介意的。这个老兵看起来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去给帝国军队树立最坏的榜样。他看起来还非常变态地对此感到自豪。

“咳咳…就是有点财务周转不灵,”杰克里终于说完他的话。

“这个我倒可以帮忙,”贝林说着,给两人点了酒。但是,他没有没有碰他的那杯酒。如果想要找到西瑞斯和萨尔特,他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相反,他等待着。杰克里端起他的那杯酒一口饮完,那声音听起来就像埋头在水槽里的一头驴。

“所以,哪阵香风把你给送过来了?”一会儿杰克里终于问他。

“我需要一点消息,”贝林说。“像你这样地位的人手上可能会掌握的信息。”

“哎呀呀,消息。消息可真是稀缺资源啊。也可能是非常昂贵的资源。”

“我在找我的儿子和女儿,”贝林解释说。如果是别人,也许会给他一些同情。但是,贝林知道,像杰克里这样的人,这对他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你的儿子?尼索斯吧?”

贝林倚在桌子上,他的手截住了杰克里伸向另一杯酒的手腕。他已经不如当年那样像是一柄锻造的锤子那样有力,但是,他的力量仍然足以制住这样一个人。杰克里疼得呲了一下牙。好了,贝林想着。

“萨尔特,”贝林说。“我的大儿子死了。萨尔特被军队带走了。我知道你肯定可以听到一些消息的。我想知道他在哪里,我还想知道我的女儿西瑞斯在哪里。”

杰克里坐了回去,贝林也没有阻拦。他没有力量制住他太久。

“我可能听过这种事情,”士兵承认着,“但是,打听这种消息可是很困难的。我需要钱打点一下。”

贝林摸出他带来的装着黄金的小袋子。他把金子倒在桌上,只是有些足够的距离。这个那个人就不能非常轻易的抢夺走。

“这些足够你去打点打点了吗?”贝林问,他看着杰克里的酒杯。杰克里正在打量这里金子,可能再想能不能敲出更多的竹杠。

“找你女儿很容易,”杰克里说。“她现在在城堡里,与贵族们在一起。他们宣布,她要嫁给王子萨诺斯。”

贝林终于叹出一口气,似乎得到了一些安慰似的。但是,他不知道对这件事该有何感想。萨诺斯是少有的几个正派的皇室子弟。但是,嫁给他么?

“你儿子的事儿有点棘手。让我想想。我听说二十三兵团正在征兵,最近刚好到你家那个片区。但是我也不能确认。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在南边扎营了。他们现在正在训练新兵,打算调拨新兵去打叛乱军。”

贝林顿时感到满嘴苦涩。他猜得到军队会如何对待萨尔特。这种新兵训练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心里有数。他必须马上救回他的儿子。而西瑞斯更近一些。至少,在离开去寻找萨尔特之前,他需要与他的女儿见上一面。他站起来。

“你的酒不喝吗?”杰克里问。

贝林没有回答。他要去城堡。

***

贝林想要进入城堡的话,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容易。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但是,经常有人仍然需要跟他讨论角斗士所用的武器,偶尔,他也会为贵族打造特殊的佩剑。他可以假装他又有公事在身,直接跟外门的士兵打个招呼就可以进入角斗士训练的地方。

下一步是进入内门,不管他的女儿在哪里,他都必须进入城堡的内环。角斗士训练的地方与拱形圆顶城堡中间有一道栅栏大门。贝林得等到里面的仆人开门时,试图让人放他进去。他可以借口他要去内庭办事。

他就这么做了,没有人能够理解的鲁莽行为。

“喂!你!你要去哪里?”

贝林听到那个语气就僵住了。他还没转身就知道那是守卫,而他没有任何可以让他相信的借口。好一点的情况是,他在见到他的女儿之前就被扔出城堡了。最坏的情况是他被投入城堡的地牢里。也可能被强行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被无知无觉地处死。

他转过身去,看到两名显然是帝国的守卫老兵。他们头发上的灰色不比贝林少,面容苍老而疲倦,那是日积月累在阳光下训练的暴晒所致。其中一个比贝林高了不止一个头,微微地撑着手里的矛站着。那一个有着非常细心打理的胡须,经过上油打蜡看起来跟他手里的武器一样有型。他看到他们的一瞬间,贝林大大松了一口气。他认识这两个人。

“瓦罗,凯瑟斯?”贝林说。“是我,贝林。”

贝林紧张了一会儿,希望这两人能记起他。然后两名守卫都笑了。

“可不是嘛,”瓦罗说,从他的长矛上探下身来。“我们好久没到你了......得有多长时间了,凯瑟斯?”

另一个人捋着胡须想了一想。“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在这里现身了。自他去年夏天给我送了那些护腕起,我们就没怎么见过啦。”

“我离开了一阵子,”贝林解释说。他没说他去了哪里。虽然打铁匠薪酬不高,但是,人们肯定是不希望打铁匠为别的人制作兵器的。士兵们尤其不喜欢他为他们的敌人制作武器。“时节太艰难了。”

“时节在哪里都是非常艰难的。”凯瑟斯同意的点点头。贝林看到他微微皱眉。“但是,你仍然没有解释你在主城堡里做什么。”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打铁匠,你应该很明白,”瓦罗同意。

“什么事?”凯瑟斯问。“紧急修复一些贵族老爷最喜欢的佩剑?我想,如果是这个差事,我们可能会听说。如果是路西斯的佩剑断了,他有可能会把他的仆人活活打死。”

贝林知道他不能用谎言蒙混过关。相反,他决定尝试更好的理由,诚实一点:“我来这里看我女儿。”

他听到瓦罗齿缝之间吸了一口气。“啊,那真是棘手啊。”

凯瑟斯点了点头。“我们看她前一天上竞技场战斗了。那是个顽强的小东西。她杀了一只棘熊和一个角斗士。不过是很艰难的胜利。”

贝林听到这个时胸口紧了紧。他们让西瑞斯下场战斗?即使他知道这是为之而奋斗的梦想,但是,这肯定不是美梦成真。不,有别的内情。

“我必须得去看看她,”贝林寸步不让。

瓦罗歪着头向一侧。“就像我说的那样,很棘手。现在没有人可以去看她。王后的命令。”

“但是我是她爸爸,”贝林说。

凯瑟斯摊了摊手。“我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贝林的脑子迅速的转着。“我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这不是我曾经说过的话吗?那次你折断了一根长矛,你需要找人在头领发现之前重新安装起来?”

“我们说过的,这个话题不许重提。”守卫说着,一幅担心的样子。

“而瓦罗,你呢?”贝林继续说,“在他们决定把他扔出去之前他要一击必中。我不也许事情很棘手,我帮你瞒着军队,打造了一把合手的剑给你。”

“呃…”

贝林没有停下来。最重要的是不停向他们施压直到他们不再反对。不,最重要的是见到他的女儿。

“我打造的刀剑有多少次拯救了你们的性命?”他问道。“瓦罗,你告诉我你所在的小队去剿匪的故事。你杀死他所用的剑是谁给你的?”

“你,”瓦罗承认。

“而凯瑟斯,谁给你的装备镶上金银边,让你去讨好那个女孩?你们现在结婚了吧?”

“你,”凯瑟斯说。贝林可以看出他在思考。

“那时,我们整天都在一起,很次你们出征,我都鞍前马后的,贝林说着,还有那次呢…”

凯瑟斯举起一只手。“好吧,好吧。你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女儿的房间在前边。我们给你指路。但是如果有任何人问起来,我们就只能是押送你出去了。”

贝林不觉得有任何人去盘问他们。但是也没什么重要的了。世界上现在只有一件事情是重要的。他要去看望他的女儿。他跟着两人沿着城堡的走廊向下走去,终于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钥匙在锁孔里没有取走。他打开了门。

几个月来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女儿,他的心差点都跳了出来。她躺在床上呻吟着,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爸爸?”

“西瑞斯!”贝林跑向她,手臂紧紧的圈住她,把她环在胸膛里。“一切都好了,我来了。”

他想要紧紧抱着她,永远不会让她离去。但是,他听到他抱着她的时候,西瑞斯痛苦的喘息声。他赶紧放开她。

“怎么了?”贝林问

“不,没关系,”西瑞斯说。“我很好。”

“不,肯定有事,”贝林说。他的女儿一直很坚强,所以如果她真的痛苦到叫出来,那就是不得了的大事。贝林永远也不想看到他的女儿受到这样的伤害。“让我看看。”

西瑞斯让他看了一下她的背。贝林一看到就深深的皱起了眉。缝合过的伤口在女儿背上密密麻麻。

“你是怎么进来的?”西瑞斯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还有一些朋友,”她的父亲说。“没有找到你,我绝不放弃。”

西瑞斯转向他,贝林可以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爱。“我很高兴你在这里。”

“我也是,”贝林说。“我不应该离开你与你的母亲。”

西瑞斯伸手抓住贝林的手,贝林已经忘了他曾经多么怀念这样的时刻。“现在,你在这里。”

“是的,我在这里。”贝林说着,他再次看向她的背。他们没有正确地处理这里伤口。“等着,让我找点东西来清理一下。”

他一刻也不想离开他的女儿。瓦罗和凯瑟斯还在外面,他没有费多少力气就让他们帮忙拿些食物和水过来。也许是因为他们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要涉及到西瑞斯的事情,他的沉痛和愧疚就让人动容。

他递了一碗食物给西瑞斯。从西瑞斯吞噬的速度,贝林就知道他们是如何对待他的女儿的。然后他拿了一碗水,清理她在战斗中被划开的伤口。

西瑞斯点了点头。

“我现在好多了。”

“然后,我就知道之前的状况是有多么糟糕,”贝林说。

他完全无法控制他的内疚感觉。如果他没有走,那么,他的孩子永远都不会经历这一切。

“对不起,我应该待在这里。”

“这可能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西瑞斯说。贝林知道,她试图让他宽心。叛乱仍然会发生。我仍然不得不上竞技场去搏命。

“也许吧。”贝林不想相信。他知道竞技场的危险一直对西瑞斯有致命的吸引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在那里战斗。她依然有可能是安全的。我应该保护好你和你的兄弟们。

西瑞斯再次握了握他的手。“我认为,有时候即使是你,也保护不了我们。”

贝林笑了。“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曾经认为我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保护你的。”

西瑞斯笑了起来。“现在我必须保护自己,我有足够的力量做到这一点。”

贝林心里也隐隐觉得他是幸福的,这的确是真的。但是,他仍然想要为他的女儿遮风挡雨。无论怎么样,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贝林想到了那两个守卫。他们欠他多少?在他们认为还是将他拘留更容易之前,他们可以提供他多少帮助?

“我会找到办法的,”贝林承诺。

西瑞斯迅速地摇了摇头。“不。我不会逃跑。”

“我知道你担心被抓,”贝林说,用手握住她的手,“我自认为我在城堡里还有足够的朋友。他们可以帮助我们逃跑。我们可以加入反叛军。”

“不是这样,”西瑞斯说。“这是我自己的道路。我必须在这里。去战斗。我命定的战斗。”

他盯着他的女儿,充满了震惊。

“你想留在这儿吗?”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尤其是他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找到了她。

很明显,如果他只能进来,他就可以带他的家人出去。“我以为你会想跟我离开的。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到萨尔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西瑞斯应了他一声。“你应该去找萨尔特。带他去安全地方。“

她站起来去穿她的训练服。有一瞬间,贝林认为她可能会随他而去。但是,没有任何这样的迹象。

“你在干嘛?”他问。“如果你不跟我走,你也应该好好休息。”

“我不能,”西瑞斯说着。她转向他,她的脸上写满了决心。“我要去训练。他们想要杀了我,但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不会放弃。逃跑只是正中他们下怀。这样我们就永远不得翻身了。”

贝林面对这样坚强的女儿有一瞬间的恍惚。即便如此,他也不想离开她。“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我可以帮你。”

西瑞斯摇了摇头。

“父亲,这是一条我必须自己面对的道路。”

他对她笑了笑,他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已经要掉下来。他也看得到她的眼角也有泪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为她感到骄傲,也从来没有比现在更爱她。

他匆匆向前走了一步,她也一样。他们拥抱了很久很久。

“我爱你,西瑞斯,”他低声说,“我会一直爱你的。”

“我知道,父亲,”她回答。“无论我们是否能够再次见面,你都应该知道,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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