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海为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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Из серии: 术士的指环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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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海为盾》

(《术士的指环》第十卷 )

摩根·莱斯

译者:匡照光

关于摩根·莱斯

摩根·莱斯是系列畅销小说《吸血鬼日志》的作者,该系列的小说一共11本,在青少类小说畅销榜中名列第一;他还写过另一部在畅销书榜上排过第一的系列小说《生存三部曲》,该书目前由两本书构成,讲述了一个后启示录般的悬疑惊悚故事;此外,他还写过另一部英雄史诗般奇幻系列巨著《术士的指环》,这部系列小说由13本小说构成,也曾经排行畅销书榜榜首。

摩根的书现已分别通过音频和纸质出版发行,同时也已经被翻译成了德语、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日语、华语、瑞典语、荷兰语、土耳其语、乌拉圭语、捷克语和斯洛伐克语等多个版本(更多语言版本即将陆续推出),欢迎购买。

摩根喜欢收到读者们的来信,所以请随意地访问网站www.morganricebooks.com取得他的通信方式,同时您还有机会收到免费的赠书或其它的一些小礼物;在这里您还可以下载免费应用客户端以获得最新的独家新闻,也可以找到他的Facebook和Twitter的联系方式来和他取得联系。

对摩根•莱斯的精彩书评

“一本交织着众多神秘元素和阴谋诡计的看后令人备受鼓舞的奇幻小说。《英雄所求》全书都是关于勇气的构成还有认识那些通往成长、成熟、卓越……的人生目标的过程的。对于那些想找一些内容充实的奇幻探险小说的朋友来说,里面的主人公、道具还有情节都构成了索尔由一个爱做梦的小孩成长为一个青年过种当中在面对几乎必死无疑的局面的情况下所发生的一系列遭遇……单看开始我们就能知道它会是一部史诗般的青少年系列小说。”

来源于《中西书评》,D. Donovan, eBook Reviewer

“《术士的指环》富含所有使其迅速大获成功的所有元素:计谋、反计谋、神秘性、英勇的骑士、充满着令人心碎的爱情做事、欺骗和背叛。这本书可以让你从中获得数小时的愉悦,也可以令所有年龄段的人都满意。推荐给所有的奇幻小说读者们永久收藏。”

来源于《书籍和影视评论》,Roberto Mattos

“莱斯的这本有趣的史诗奇幻小说(《术士的指环》)包含了这类小说的许多经典特质,有着很强的环境设定,故事受到了英格兰和它的历史很大的启发,在写官场阴谋方面有着很好的感觉。”

来源于《科克斯书评》

“我喜欢摩根莱斯构建索尔这个角色还有他生活的这个世界的方式。里面的地形和生物都描述地非常好,我很享受里面的情节。里面的故事情节简单扼要,里面的配角数量也刚刚好,不至于把我弄糊涂。里面有探险也有悲痛的时刻,但是里面的所描述的情节也没有过去离奇。对于青少年来说这本书将是一本绝佳的读物。想开始读一些好东西就从这里开始吧。”

来源于《旧金山书评》

“在奇幻史诗巨著《术士的指环》系列小说(目前有14本)中内容丰富的第一本小说当中,莱斯给我们介绍了一个14岁的男孩索尔格林,他的梦想是加入由精英骑士所组成的为国王服务的白银预备队……莱斯的写作功力很扎实,故事在开始阶段就让人很入迷。”

来源于《出版人周刊》

“《英雄所求》是一本朗朗上口的读物。每一章结尾都会很巧妙,使你不得不去看读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让你不想把它放下来。书中有一些错别字和一些名字的混淆,但是这一点并不会影响整个故事。这本书的结尾让我想马上得到下一本书,而我也确实是那样做的。《术士的指环》系列的全部9本书目前都可以在Kindle商店里购买了,而且《英雄所求》目前是免费的,可以让你开始试读。如果你在找一本可以快速阅读而且很有趣的书来在旅途当中阅读的话,这本书就很好。”

来源于FantasyOnline.net

摩根·莱斯所著书籍目录

国王与术士

《龙族的崛起》(第一卷)

《勇者的崛起》(第二卷)

术士的指环

《英雄所求》(第一卷)

《流水的国王》(第二卷)

《龙的命运》(第三卷)

《荣誉的召唤》(第四卷)

《光荣的誓言》(第五卷)

《英勇的冲锋》 (第六卷)

《剑之礼》 (第七卷)

《授予武器》 (第八卷)

《漫天咒语》 (第九卷)

《以海为盾》 (第十卷)

《钢铁一般的统治》(第十一卷)

《火之地》 (第十二卷)

《王后们的规矩》(第十三卷)

《兄弟之约》(第十四卷)

《普通人的梦想 》(第十五卷)

《骑士之战 》(第十六卷)

《战争的礼物 》(第十七卷)

生存三部曲

《竞技场I: 奴隶斗场》 (第一卷)

《竞技场II》 (第二卷)

吸血鬼日志

《转化》 (第一卷)

《相爱》 (第二卷)

《背叛》(第三卷)

《命中注定》 (第四卷)

《欲望 》(第五卷)

《订婚》(第六卷)

《誓言 》(第七卷)

《发现 》(第八卷)

《复活 》(第九卷)

《渴望》 (第十卷)

《命运》 (第十一卷)



Copyright©2013摩根•莱斯

版权所有。依据美国版权法案1976版,未经作者事先许可,本书的内容不得以任何形式或通过任何途径转载、分散或传播,也不得被存储于任何数据库或检索系统中。

本电子书仅供个人阅读之用,不得转售或散播给其他人。如果您想将本书分享给他人,请为您想与其分享的人分别购买。如果您正在阅读本书,但是您自己并未购买本书,或者本书不是单独为您购买的,那么请退还本书,然后为您自己的购买一本。感谢您对作者辛勤劳动的尊重。

本书为小说,所包含的名称、角色、职业、组织、地名、大事件和小事件都缘于作者的想象或只用于本小说的创作。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插图版权所有人为Razzomgame,依据Shutterstock.com上的许可证而在此使用。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九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四章

伯爵:“哦,我们在英国至少还有一万名战士,

但他们今天都不在这里!”


亨利五世:“不,我的表兄,

人数越少,光荣就越大。

这是神的旨意!

我为你祈祷,希望不会再多一个人。”


——威廉姆·莎士比亚

《亨利五世》

第一章


格温多林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下不停地尖叫着。

她仰趟在野花丛中,她从来都没想象过她的肚子会痛得这么厉害,她扭动着身子,使着劲儿,拼命地试图把孩子生出来。她内心里希望这一切都能停下来,让她能在孩子出生之前回到安全的地方。但是她内心里却更清楚地知道,不管她想不想,她的孩子现在就要出生了。

求您了,神啊,不要让他在现在出生,她祈祷。只要等几个小时就行,只要让我们回到安全的地方就行。

但是天不遂人愿,格温多林感觉另一股剧痛传遍了自己全身,她感觉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在里面翻着身,就要出生了,她仰起身在那里尖叫着。她知道她无法阻止这一切。

所以格温只得开始向下用劲,强迫自己像护士教她的那样地去呼吸,试图帮助它出来。但是她的努力看起来并没有奏效,她在剧痛中呻吟着。

格温再一次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人。

“救命!”她用自己可以发出的最大声音喊道。

但是没有人回应。格温身处夏天的田野当中,远离着人群,她的尖叫声有一部分被那些树林吸收了,而另一部分而消散在了风中。

格温总是设法坚强,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害怕了,更多地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没有人找到他们怎么办?即使她自己一个人把他生下来了,她怎么才能够带着孩子走出这个地方呢?她有着不祥的预感,预感她和她的孩子都会死在这里。

格温回想起了在阴冥之地时当她把亚冈解救出来时那个决定性的时刻,回想起了那时她做出的那个选择,那个牺牲,那个她被迫在她的孩子和她的丈夫之间做出的让人难以忍受的选择。为什么生活总是会要求有牺牲呢?

格温多林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在里面变换了一个位置,一阵剧痛顿时从头到脚传遍了她全身,令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她感觉她就像是一棵被从内部一劈为二的橡树。

格温多林弓起了身子仰望着天空在那里呻吟着,试图想象自己是在其它地方而不是在这里。她试图在自己的脑海里抓住某些可以给她带来宁静之感的东西。

她想到了索尔,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那是他们两个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他们手拉着手在这同一片田野里漫步着,克洛恩在他们身后蹦跳着紧跟着他们。她设法让这些画面重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设法专注于其中的一个个细节。

但是还是不管用。她一惊之下睁开了双眼,疼痛把她重新拉回到了现实当中。她想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这时她记起了阿伯托尔,记起他告诉她她母亲快死了,记起来她是赶着去见她才来到了这里。此时此刻她母亲也和她一样要死了吗?

突然,格温哭喊了起来,感觉她好像要死了,她向下看了过去,看到孩子的脑袋顶露了出来。她仰起身子尖叫着一下下向下用着劲儿,汗如雨下,她的脸也变得鲜红一片。

格温多林最后一用劲儿,突然,一声哭泣声划破了夜空。

那是一声孩子发出的哭泣。

突然,天黑了下来。格温抬头恐惧地看到这完美的夏日突然毫无预兆地变成了黑夜。她看着那两轮太阳突然被两轮月亮给挡在了后面,发生了日食。

两轮太阳全都发生了日食。格温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一万年才会发生一次。

格温惊恐地看着自己被黑暗吞噬。突然,天空充满了闪电,一道道自上而下劈了下来,格温感觉自己身上被一块块小冰粒给砸中了。她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直到最后她才意识到那是冰雹。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强大的预兆,全都发生在她孩子出生的这一刻。她低头看着她的孩子,立刻就知道他的强大已经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知道他是属于另一个领域的存在。

当他哭泣着降生之后,格温本能地伸手抓住了他,在他滑落到草地上的泥里之前把他抱到了胸前,把他搂进了怀里,不让冰雹砸到他。

他嚎啕大哭了起来,而当他嚎啕大哭的时候,大地开始震动了起来。她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而在远处,她看到一颗颗大石从山上滚落了下来。她能感觉到这这个孩子身上的力量贯穿了她全身,影响到了整个宇宙。

当格温紧紧地抱着他,她感觉自己此刻更虚弱了;她感觉自己失去了太多的血。她变得脑袋发晕,已经虚弱到无法移动了,几乎都抱不住依旧在她胸前号啕不止的孩子了。她几乎都感觉不到她自己的双腿了。

格温有种不祥的预感,预感她将会和她的孩子一起死在这里,死在这片田野上。她已经不再在意她自己会怎么样了,但是她无法想象她的孩子就要像这样死了。

“不!”格温用尽全力发生了一声巨大的尖叫,抗诉着上天的不公。

格温的头垂了下来,她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这时一声尖叫着传了过来。那不是人类的尖叫声,是由一种古老的生物发出的。

格温开始失去意识。她抬眼看了过去,她的双眼已经快闭上了,看到天空出现了一道阴影。那是一头巨大的野兽,它朝她俯冲了下来,她隐约意识到那是她爱着的那只动物。

拉里巴尔。

在格温的眼睛彻底闭上之前,格温看到的最后一件事是拉里巴尔睁着它那双闪着绿光的巨大双眼,带着它那身红色的鳞片张开爪子朝她俯冲了下来。

第二章


卢安达惊得呆立在了那里,盯着库维亚的尸体,她手上仍然还握着那把血淋淋的匕首,几乎无法相信她刚才做了什么。

整个宴会厅里都陷入到了一片死寂当中,所有人都吃惊地盯着她,没有人寸动。他们全都盯着她脚下那不可战胜的伟大的在勇猛方面仅次于麦克克劳德国王的库维亚的尸体,房间里的气氛十分凝重,凝重到几乎只有用刀才能划开。

卢安达是所有人当中最震惊的。她感觉她依旧握着匕首的手掌在发烧,感觉自己体内热血沸腾,对于刚刚杀死了一个男人感到很兴奋和惊恐。而她也为之感到无比地自豪,为她在这个恶魔把他的魔爪伸向她丈夫或那个新娘之前阻止了他而感到很自豪。他罪有应得,所有这些麦克克劳德人都是野蛮人。

突然一声大吼传来,卢安达抬头看到库维亚手下那位离他只有几步远的为首的那名战士突然行动了起来,他双眼里满是仇恨,朝她冲了过来。他高举起他的剑朝她的前胸劈了过去。

 

卢安达仍然呆立在那里,没有做任何反应,而这名战士的速度飞快。她已经做好了被击中的准备,知道片刻之后她就会感觉到那冰冷的钢剑刺穿她的心脏。但是卢安达不在乎。既然她已经杀死那个人了,不管她身上发生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当那把钢剑朝卢安达劈过来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但是她却惊讶地听到了一声金铁交击之声。

她睁开了双眼,看到布朗森走了上来,抬起他的剑挡住了对方的那一击。她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他有上去挡的勇气,或者说在只有一只手完好的情况下,他无法挡下那么势大力沉的一击。最重要的是,意识到他是那样地爱她,宁肯为了她去冒生命危险,她感到很感动。

布朗森敏捷地用他的剑一个横扫,仅仅用一只手就以他无与伦比的技巧和力量成功地把它刺进了对方的心脏,把他格杀当场。

卢安达简直无法相信。布朗森再一次救了她一命。她充满了对他深深地感激和一股全新的爱。也许他本来就比她想象当中强大。

宴会厅里的麦克吉尔人和麦克克劳德人都大吼着冲向了彼此,渴望着去看到底谁先杀死对方。所有那些在白天时的婚礼上和晚上的宴会上双方所展现出来的文明此刻都不见了。现在它变成了一场战士和战士之间的战争,他们全都被酒和愤怒占据了头脑,被那些麦克克劳德人试图去强奸他们的新娘以对他们进行羞辱激怒了。

人们跳过那张厚实的木桌,渴望着去杀死对方,用剑捅向了彼此,用手抓向了彼此的脸,在桌子下彼此扭打在了一起,打翻了桌子上的酒菜。屋子里挤满如此多的人,大家几乎都已经肩并着肩了,几乎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让人来进行闪转腾挪,人们含混不清地吼叫着,刺冲着,尖叫着,哭喊着,场面顿时陷入到了一片彻底的血腥混乱之中。

卢安达设法收起了自己的心神。战斗飞快而激烈,男人们陷入到了自己杀戮欲当中,如此地专注于相互拼杀,以至于只有她会抽空去环顾四周,去观察屋子的外围。卢安达把周围所有的一切都观察了一遍,她以更广阔的视野把 一切都看进了眼里。她是唯一一个观察到那些麦克克劳德人遛到屋子的边缘缓缓地插上那些门,然后在他们关上门之后一次一个遛出去的人。

当卢安达突然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的时候,她后脖梗上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那些麦克克劳德人是要把每个人都锁在屋子里,而他们之所以逃离也一定有原因。她看到他们把火把从墙上取了下来,她的眼睛顿时惊恐地睁大了。她恐惧地意识到那些麦克克劳德人即将将这个大厅连同困在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杀死在里面,甚至包括他们的族人。

卢安达早该知道了。那些麦克克劳德人是一群残酷无情的家伙,他们为达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卢安达向四周看去,把展现在她面前危急的局势都看在了眼里,她看到有一扇门还没有被插上。

卢安达转身从混战当中挣脱了出去,朝那扇还没有被插上的门冲刺了过去,用手肘和手把挡在她前方的人都推到了一边。她看到一个麦克克劳德人也从屋子的另一边朝着那扇门冲了过去,于是她跑地更快了,她的肺都要炸了,决心在他之前跑到那里。

当那名麦克克劳德人来到那扇门前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卢安达的到来,他抓着一根粗木横梁,准备把门插起来。卢安达从一边冲向了他,抬起匕首一匕首捅进了他的后背。

这名麦克克劳德人一声惨叫,弓起了他的后背,倒在了地上。

卢安达抓住了那根横梁,把它从门上拽了下去,然后一把把门打得大开,跑了出去。

跑到外面之后,卢安达的眼睛适应了外面黑暗的环境,向左右看去,看到许多麦克克劳德人排列在大厅外,他们全都手拿着火把,准备把大厅点着。卢安达心里充满了恐慌。她不能让他们点火。

卢安达转身跑回到大厅内,抓住了布朗森,把他从战斗中拉了出来。

“那些麦克克劳德人!”她急切地吼道,“他们准备烧了这座大厅!帮我!把每个人都弄出去,现在!”

布朗森听懂了他的话,恐惧地睁大了他的双眼,毫不犹豫地朝为首的那几个麦克吉尔人冲了过去,把他们从战斗中拉了出来,一边朝他们吼叫一边朝那扇开着的门做手势。他们全都转了过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朝他们的手下们喊叫着下达着命令。

令卢安达满意的是,她看着那些麦克吉尔男人们突然从战斗中脱身了出来,转身就朝那扇她救下的开着的门跑了过去。

在他们集结起来的过程中,卢安达和布朗森没有浪费任何时间。他们朝那扇门冲了过去,而她惊恐地看到另一名麦克克劳德人也朝它跑了过去,捡起那根横梁就试图把它插上去。她并不认为这一次他们能及时地赶到那里。

这一次,布朗森做出了反应,他把他的剑高举过头顶,身体一个前倾,把它掷了出去。

它翻滚着在空中飞了过去,最后成功地插在了那名麦克克劳德人的后背上。

那名战士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瘫倒在了地上,布朗森冲到那扇门前,及时地把它一把拽开了。

几十名麦克吉尔人从敞开的门里冲了出去,卢安达和布朗森也和他们一道冲了出去。慢慢地,大厅里已经没有一个麦克吉尔人了,只剩下那些麦克克劳德人在那里思索着他们的敌人们为什么会逃跑。

当他们所有人一跑出去,卢安达就关上了那扇门,和其他几个人一起抬起了那根横梁,从外面把那扇门插了起来,让里面的麦克克劳德人无法跟出来。

外面的麦克克劳德人开始注意到这一幕,他们开始扔掉他们的火把,转而拔出他们的剑冲了过来。

但是布朗森和他的同伴们没有给他们时间。他们冲向了围在这座大厅外的那些麦克克劳德士兵们,在他们放下他们的火把并慌忙地去拔他们的武器的过程中用剑刺向了他们,把他们杀死了。绝大多数麦克克劳德人仍然还在里面,而外面的这几十个人根本无法阻挡住他们这些愤怒的麦克吉尔人的冲锋,他们红着眼睛,很快就把他们全都杀死了。

卢安达站在那儿,布朗森站在她旁边,而那些麦克吉尔村民则站在他们旁边,他们所有人都粗重地呼吸着,对于能够活下来感到很兴奋。他们知道他们全都欠她一条命,全都带着尊敬的眼神看向了她。

当他们站在那里,他们开始听到里面的麦克克劳德人试图出来时敲击房门所发出的梆梆声。那些麦克吉尔人缓缓地转过身,不确定该怎么做,看向了布朗森,想听从他的指示。

“你必须平息叛乱”,卢安达很有说服力地说道,“你必须以他们欲加到你身上的那种残忍方式去对待他们。”

布朗森犹豫不决地地看着她,她能看出他眼睛里的犹豫。

“他们的计划没有得逞”,他说道,“他们被困在那里了,全都成为了阶下囚。我们将会逮捕他们。”

卢安达激烈地摇着他的头。

“不!”她尖叫道,“这些人指着你来领导他们呢,这就是这个世界残忍的一个方面。我们这不是在王庭。残忍统治着这里。只有残忍才能获得尊重。里面的那些人不能让他们继续活下去。必须给人们竖立一个榜样!”

布朗森震怒了。

“你在说什么?”他问道,“是说我们该活活烧死他们吗?是说我们该以他们对待我们的那种残忍来以牙还牙吗?”

卢安达咬紧了牙关。

“如果你那么做,记住我的话,总有一天他们肯定会把你谋杀掉的。”

那些麦克吉尔部落的成员们全都围拢了过去,看着他们在那里争吵,卢安达站在那里,因失望而大怒。她爱布朗森,毕竟他刚刚又救了她一命。但是她同样也很讨厌他的软弱和天真。

卢安达已经受够了男人们的统治和错误的决策了。她渴望自己去统治,她知道她会做得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做得更好。她知道,有时候在男人的世界里需要有一个女人去统治。

一辈子被排挤和边缘化的卢安达感觉她再也无法再袖手旁观了。毕竟,多亏了她所有这些男人们现在才得以活命。而且她还是一个国王的女儿,货真价实的国王长女。

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卢安达失望地发出了一声大吼,冲上前从一名侍者手中夺过一把火把,在所有那些男人震惊无语的眼神里,她冲到了他们前方,高举起那根火把,把它扔了出去。

那根火把点亮了夜空,在空中翻滚着朝前飞去,落到了宴会大厅的茅草屋顶上。

卢安达满意地看着上面的火苗开始蔓延。

她四周的所有麦克吉尔人全都发出了一声大吼,纷纷效仿她的做法,都各自抓起一根火把然后把它扔了出去,很快屋顶上的火焰就熊熊燃烧了起来,空气中的温度也升高了,炙烤着她的脸,点亮了夜空。很快大厅就在大火中被照得一片大亮。

困在里面的那些麦克克劳德人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布朗森退到了一边,而卢安达则冷酷无情地站在那里,双手叉腰,满足地听着那一声声惨叫。

她转向了震惊地大张着嘴站在那里的布朗森。

“那就是统治的真正的含义。”她带着藐视说道。

第三章


瑞斯和斯塔拉肩并着肩向前走着,他们的双手随着他们的脚步在轻轻地摇摆着,时不时会彼此触碰到一起,但是他们并没有手拉着手。他们从可以俯瞰整个上部艾尔斯的山顶高处无数块开满各色鲜花的田野间走过。他们安静地行走着,瑞斯心里充满了许多矛盾的情感;他都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瑞斯回想起了当他和斯塔拉在山上那座湖边四目相交时那重要的一刻。他把他的随从们都打发走了,因为他需要时间和她单独呆在一起。他们不太情愿留他们两个单独呆在一起,尤其是马特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的历史,但是瑞斯还是坚持让他离开了。斯塔拉像一块磁石一般把瑞斯吸引了过去,使得他不想他们周围有其他任何人。他需要时间去追上她,去和她说话,去弄清楚她为什么带着和他对她同样感受的表情看着他,去弄清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还有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当瑞斯向前走去,他的心在砰砰直跳着,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他的理智朝他叫喊着让他回头就跑,跑得离斯塔拉越远越好,然后乘坐下一趟船回到陆地上,然后再也不再去想她了。回到家,回到忠诚地等着他的归来的未婚妻的身边。毕竟,瑟丽斯爱他,而他也爱瑟丽斯,而且他们之间的婚礼就在几天之后。

瑞斯知道那才是明智之举,是他该去做的事情。

但是他身上的理智却被他的情感和他那无法自控的不愿意屈服于他的理性的激情给压倒了。激情驱使着他留在了斯塔拉的身边,和她肩并着肩行走在那些田野之间。是他体内那份 他永远都没理解的部分驱使着他,让他在自己的一生中跟随着他的心去做了一些冲动的事情。它并不总是让他做出了最好的决策。但是一道强烈而充满激情的闪电传遍了瑞斯全身,而他并不总是能够控制它。

当瑞斯走在斯塔拉身旁,他想知道她是不是有着和他一样的感受。她的手背在她向前走的时候触碰到了他的手背,他觉得他能看出来她的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但是她是一个很难解读的人,她一向如此。他和她见面的第一次,那时他们还都是小孩子,他记得他看到她时惊为天人,惊得都无法动弹了,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她根本就无法再想其它东西了。那跟她那双透明的眼睛有关,也跟她所表现出来的气质有关,她是如此地骄傲和高贵,她的眼神像一头狼在凝视着他,以至于充满了迷惑性。

作为孩子,他们知道堂兄妹之间的这种关系是禁止的。但是看起来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到他们。他们两个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如此强烈的吸引,强烈到使他们不顾世俗的想法而被彼此深深地吸引在了一起。当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玩耍,然后他们马上就成为了最好的朋友,立刻就选择了相互陪伴彼此,而不再去陪伴其他的堂兄弟姐妹和朋友。当他们去拜访上部艾尔斯的时候,瑞斯发现他醒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和她在一起; 她也是一样,会冲到他身边,会在他的船到来之前的好几天就等在那里,直到等到他的到来。

一开始,他们只是最好的朋友。但是当他们长得更大一些的时候,在星空下的一个重要的夜晚,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尽管不被允许,他们之间的友情还是转变成了某种比他们两个都更强大,让他们谁都无法去阻挡的东西。

瑞斯在离开艾尔斯之后会梦到她,会因为相思而沮丧,而面临几个月的不眠之夜。他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时在脑海里都会看到她的脸,会希望他们之间并没有横亘着一座大海和家庭的礼法。

瑞斯知道她也有着同样的感受,他收到过她无数的来信,它们是绑在一群隼的翅膀上被带过来的,表达着她对他的爱意。他也给她写了回信,但是却没有她写地那么传神。

这两个麦克吉尔家族决裂的那一天是瑞斯生命当中最糟糕的一天。那是提拉斯的长子死在和提拉斯图谋用以毒死瑞斯的父亲同样的毒之下的那天。尽管如此,提拉斯还是怪麦克吉尔国王。分歧开始了,也就是在那一天,瑞斯的心和斯塔拉的心就已经死了。他父亲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而斯塔拉的父亲也是一样,而他们两个都被禁止去和其他任何一位另一方的麦克吉尔族人去交流。他们再也没有再次访问那里了,而瑞斯则在极度的痛苦中彻夜不眠,思索着,梦想着,想知道他如何才能再次见到她。从她的来信中他知道她也经受着同样的煎熬。

有一天她的来信停止了。瑞斯怀疑它们被通过什么方式拦截了,但是他从来都不确信这一点。他也怀疑他再也无法见到她了。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之后,瑞斯再也无法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不得不做出了一个痛苦的选择,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她;不得不去学着把对她的思念从自己的脑海里撵出去。极少数时候他的脑子里又会浮现出她的脸,他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她变成了什么样的好奇。她也还在想着他吗?她嫁给了其他某个人了吗?

现在,在这一天,再一次看到她把他所有的回忆都拉了回来。瑞斯意识到这些记忆依旧是如此地鲜活,依旧在他的心里燃烧着,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身边。她还是老样子,只是年龄更大了,也变得越发地丰满和美丽,如果说她还有可能更美丽的话。她长成了一个女人了。而她的眼神则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地摄人心魄了。在她的眼神里瑞斯看到了爱,他看到她仍然有着和他对她同样的爱,顿时倍感安慰。

瑞斯想要去想瑟丽斯。他有责任去想她,但是尽管他试着去那么做了,但是却不可能办到。

瑞斯和斯塔拉一起沿着山脊向前行走着,他们两个都没有开口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浪费掉的这么多年,从何说起才能填补其中的空白呢?

“我听说你很快就要结婚了”,斯塔拉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安静,终于开口道。

瑞斯感觉他的胃里一阵难受。想到和瑟丽斯结婚总会带给他爱和兴奋之感,但是现在,这件事从斯塔拉的嘴里说出来,让他感到悲痛,就好像他背叛了她似的。

“对不起”,瑞斯回答。

他不知道其它该说什么了。他想说:我不爱她。现在我看到那是一个错误。我想要改变这一切。我想要和你结婚。”

但是他确实爱着瑟丽斯。他不得不向自己坦承这一点。那是一种不同类型的爱,也许并不像他对斯塔拉的爱那么强烈,所以这让瑞斯很不解。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者他的感受如何。哪一份爱更强烈一些呢?难道说甚至在涉及到爱的时候都有一个强弱之分吗?当你爱着某个人的时候,难道不应该是无论如何你都会爱他或她吗?爱怎么可能有强弱之分呢?

“你爱她吗?”斯塔拉问道。

瑞斯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几乎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了。他们又向前走了一会儿,他整理着自己的思绪,直到最后他终于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我爱”,瑞斯痛苦万分地回答,“我不能撒谎。”

瑞斯停下来第一次拉住了斯塔拉的手。

她停下来转身面向了他。

“但是我也爱你”,他接着道。

他看到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

“你更爱我吗?”她带着希冀柔声问道。

瑞斯艰难地思考着。

“我爱了你一辈子”,他终于开口道,“你的脸是我记忆里唯一爱着的那张脸。你对于我来说就是爱的全部意义。我爱瑟丽斯。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那感觉就像你是我身上的一部分似的。你就像和我是一体的一样。没有了你我就无法体现出这种状态。”

斯塔拉微笑了起来。她拉着他的手,他们继续肩并着肩朝前走去,她轻轻地摇晃着她们的手,脸上漾开了一个微笑。

“你不知道我有多少个夜晚在想念你”,她把目光挪到了一边,坦承道,“我的话被绑在了那么多隼的翅膀上,结果却只让它们被我父亲拦截了下来。在分歧发生之后,我就无法联系上你了。我甚至有一两次试着遛到了一艘前往大陆的船上,但是却被抓了回来。”

听到这一切瑞斯感动不已。他并不知道这一切。他一直在思索着在那场分歧发生之后斯塔拉对他的感受是怎么样的。听到这句话,他感觉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强烈了。现在他知道不仅仅是他有着那样的感受了。虽然他的感受并没有像她那么疯狂,但是他们之间的爱确实是真实的。

“我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梦到你”瑞斯回答。

他们终于来到了山顶,他们停了下来,肩并着肩站在了那里,一起朝上部艾尔斯看了过去。在这样一个制高点上他们能看到无穷远处,穿过这些岛屿一路看到了大海和它上方飘着的雾气以及在它下方汹涌着的波浪,格温多林的数百艘船在怪石嶙峋的海滩上排列着。

他们手拉着手安静地在那里站了很久,享受着这一刻。享受着在经历了这么多年以及所有那些力图把他们分开的人和事之后他们终于又重新在一起了的欢乐。

“终于,我们又在这里在一起了,但是讽刺地是,现在你却是最没有自由的时候,因为你的婚礼就在几天之后了。看起来似乎我们之间注定总是会有一些东西在那里横亘着。”

“但是今天我在这里”,瑞斯回答,“也许命运是在告诉我们其它东西呢?”

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瑞斯也紧握住了她的。当他们向外看去,瑞斯的心在砰砰直跳着,他感觉到了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巨大疑惑。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吗?他注定要在这里,在他的婚礼举行之前见到她吗?这是为了阻止他去和其他人结婚从而犯下一个错误吗?难道说命运在这么多年之后,在发生了所有这一切之后试图把他们重新带到一起吗?

瑞斯不禁感觉事情就是这样的。他觉得他之所以遇见了她是命运的安排,也许这是在他的婚礼举办之前命运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命运要让它们在一起的东西,人是无法把它拆开的”,斯塔拉说道。

她凝视着瑞斯的双眼,用她的眼睛迷惑着他,她的话钻进了瑞斯的耳朵里。

“我们这一生中有如此多的事情试图把我们拆散”,斯塔拉说道,“它们包括我们的部族,我们的祖国,一座大海,时间……但是没有东西能够阻挡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之间的爱还一如以往地强烈。在你即将结婚的时候你会见到我难道是一个巧合吗?命运在告诉我们些什么。时间还不算太晚。”

瑞斯看向了她,他的心在砰砰直跳着。她也看向了他,她那双半透明的眼睛里反射着上方的天空和下方的大海,里面包含着对他浓浓的爱意。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疑惑,脑子里已经无法清楚地进行思考了。

“也许我该叫停这场婚礼”,她说。

“这不该由我来告诉你”,她回答,“你必须去向你自己的心去要答案。”

“现在我的心告诉我你就是那个我爱的人。你是那个我一直深爱着的那个人。”

她真诚地看着他。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其他人”,她说。

瑞斯情难自禁地探出身子吻上了她的唇。他感觉他四周的世界都融化了,当她回应着他的吻,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爱包裹在了其中。

他们一直吻到他们都无法呼吸了,瑞斯意识到不管他的理智向他抗诉什么,除了斯塔拉他不会娶其他任何女人。

第四章


格温多林站在一座黄金桥上,她紧紧地抓着桥上的栏杆,低头从桥的边缘向下看去,看到了下方怒浪滔天的河水。湍急的河水肆意地奔涌着,就在她看过去的这短短的一小段时间里水面就上升得更高了。甚至从她站立的地方她才能感觉到下面的波浪所溅起的水雾。

“格温多林,我的爱人。”

格温多林转身看到索尔格林站在大约二十尺远处的河对岸,他微笑着伸出了一只手。

“穿过这条河来到我身边”,他恳求道。

看到他格温顿时松了一口气,开始朝他走了过去,直到另一个声音使她停了下来。

“母亲”,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

格温转身看到一个男孩站在另一边的河岸上。他约莫十岁的样子,个子很高,很骄傲,有着宽阔的肩膀,有着高贵的下巴和强劲有力的下颌,还有着一对炯炯有神的灰色眼睛。像他的父亲的一样,他身穿着一件用不知名的材料打造而成的闪闪发光的盔甲,腰上别着一些属于战士的武器。从她所站的地方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力量,那是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

“母亲,我需要您”,他说。

男孩伸出了一只手,格温开始朝他走了过去。

格温停了下来,来回看着都伸着一只手的索尔和她的儿子,心里充满了矛盾,感觉自己好像要被撕成两半似的。她不知道要往哪边走。

她站在那里,这时突然她脚下的桥坍塌了。

格温多林感觉自己直直地向着下方的激流坠了下去,顿时发出了一声尖叫。

格温的身子一震,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坠到了水面之下,她从湍急地河水里冒出了头,拼命地呼吸着空气,回头看着分别站在河两岸上的她的儿子和丈夫,他们都伸出着他们的手,都需要她。

“索尔格林!”她大喊道,然后又喊:“我的儿子!”

格温尖叫着朝他们两个各自伸出了一只手,但是她很快就感觉她从一座瀑布的边缘开始往下坠。

格温的视野里失去了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朝着下面数百尺处的尖锐的石头上落了下去,顿时发出了一声尖叫。

格温多林尖叫着醒了过来。

她带着一身的冷汗环顾四周,一脸的茫然,想知道她这是在哪里。

她慢慢意识到她正躺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内的一张床上,墙壁上的火把在那里闪烁着。她仍旧呼吸急促,眨了几下眼,试图去理解发生了什么。慢慢地,她意识到那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一场可怕的梦。

格温的双眼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她看到有几个侍者站在房间里。她注意到伊勒普拉和瑟丽斯站在她两侧,用冷敷布擦拭着她的手臂和腿。瑟丽斯轻柔地擦拭着她的额头。

“嘘,那只不过是一场梦,女王陛下。”瑟丽斯安慰她道。

格温多林感觉有一只手紧握着她的手,她看了过去,高兴地看到了索尔格林。他跪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看到她醒了他的双眼顿时高兴地亮了起来。

“我的爱人”,他说道,“你没事了。”

格温多林眨了眨眼,试图搞清楚她这是在哪儿,她为什么会躺在床上还有所有这些人在这里做什么。这时突然,当她试着去扭动身子的时候,她感觉到她的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剧痛,于是她记了起来。

“我的孩子!”她突然发了疯似的大喊道,“他在哪儿?他活下来了吗?”

非常渴望得到答案的格温打量着她周围那些人的脸。索尔紧握着她的手,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她知道一切都好。在他的一笑之下她感觉她整个人都安下了心来。

“他真的活着,谢天谢地,多亏了拉里巴尔,是它驮着你们两个及时地飞回到了这里。”

“他健康极了”,瑟丽斯接着道。

突然,一声哭泣声划破了天空,格温多林循着声音看了过去,看到了伊勒普拉手上抱着一个在襁褓中哭泣的婴儿走了上来。

格温多林如释重负,放声大哭了起来。她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看到他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如此地放松,流下了高兴的泪水。她的孩子还活着,她也活着。他们都活了下来,成功地度过了那场恶梦活了下来。

她这辈子从来都没感觉这么感激过。

伊勒普拉俯声把孩子放在了格温的胸前。

格温多林坐了起来,低头向下看了过去,仔细地看着他。触碰到他,感受着他在她身上的重量,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看着他的长相,她感觉自己如获新生。格温多林感觉自己心里充满了对他的爱和感激。她几乎不敢相信,她有了一个孩子。

当孩子被放在她胳膊上的时候,他突然停止了哭泣。他变得非常安静,他扭头睁开了双眼,直直地看向了她。

当他们的目光触碰到一起,格温感觉到她全身猛地一震。这个孩子有着索尔的双眼,它们是灰色的,一闪一闪地,看起来好像来自于另一个维度。它们直直盯着她。当格温多林迎上他的目光,她感觉她好像早就认识他似的,好像一直都认识他似的。

在那一刻,格温感觉她和他之间有着比她和其他任何人和任何事都要更强烈的的联系。她紧紧地抱着他,发誓永远都不会放开他。为了他她可以赴汤蹈火。

“他身上有许多你的特征,亲爱的”,索尔微笑着探身和她一起看向了他,对她说道。

格温微笑着回望向他,难以自抑地哭了起来。她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如此高兴过。和索尔格林和他们的孩子在一起就是她所想要得到的全部。

“他有着你的眼睛”,格温回答。

“他没有的就只有名字了”,索尔说。

“也许我们应该用你的名字来给他取名字”,格温多林对索尔说道。

索尔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他是他母亲的孩子。他有着你的许多特征。一个真正的战士应该具备他母亲的精神和他父亲的技能。这两样东西他都需要。他将会拥有我的技能。他应该以你的名字来命名。

“那你说该取什么名字呢?”她问道。

索尔思考了起来。

“他的名字应该听起来像你的。格温多林的儿子应该叫……古维恩。”

格温微笑了起来。她立刻就爱上了这个名字的发音。

“古维恩”,她说道,“我喜欢这个名字。”

格温紧紧地抱着她的孩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古维恩”,她低头朝着这个孩子喊道。

古维恩扭头再次睁开了双眼,当他直直地看向她,她发誓她看到他笑了。她知道他还太小,不可能微笑,但是她真的瞥见了些什么,她确信他很赞同这个名字。

瑟丽斯探身把一剂药膏敷在了格温的的嘴唇上,然后又给她喝了一种黑色的粘稠液体。格温立刻就振作了起来。她感觉她的身体正在缓缓地恢复。

“我躺在这里多久了?”格温问道。

“你差不多已经睡了两天了,陛下”,伊勒普拉说道,“自打那场大月蚀发生时起。”

格温闭上了双眼,她记起来了。她的记忆全都一下子回到了她的脑海里。她记得那场月蚀,冰雹还有地震……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像那样的事。

“我们的孩子出生时带有强大的异象”,索尔说道,“整个王国都看到了他出生时的异象。他的出生已经被广为传唱了。”

当格温紧紧地抱着她的儿子,她感觉到一股热量传遍了她全身,她亲身感受到了他的特别。当她抱着他的时候,她全身都感到了刺痛,她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她想知道他的血脉里蕴藏着什么样的力量。

她好奇地看向了索尔。这个孩子也是一个德鲁伊吗?

“你一直都在这里吗?”她意识到索尔一直都守候在她身边,心里充满了对他的感激,于是问道。

“是的,亲爱的。我一听说就赶来了。但是昨天晚上我不在这里,我昨晚呆在悲伤之湖祈祷你的康复了。”

格温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再一次流出了泪水。她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比现在感到更满足过;抱着她的孩子使她感到了让她难以想象的圆满。

尽管格温自己并不愿意,但是她的思绪还是回到了在阴冥之地时她不得不被迫做出了那个选择的那一个重要时刻。她紧握住了索尔的手,也抱紧了她的孩子,想要他们两个人都在她身边,想让他们两个都永远和她在一起。

但是她知道他们中的一个将不得不死去。她不停地哭啊哭。

“你怎么了,亲爱的?”索尔终于开口问道。

格温摇了摇头,无法开口去告诉他。

“别担心,你母亲还活着,如果那是你哭的原因的话。”

格温突然记了起来。

“她病得很重”,索尔接着道,“但是你还有时间去看她。”

格温知道她必须去见她。

“我必须去见她,现在就把我带到她那里去。”她说道。

“你确定吗,陛下?”瑟丽斯问道。

“在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下,你不该动”,伊勒普拉补充道,“你的生产最不同寻常,你必须康复。能活着都算你走运。”

格温坚定地摇了摇头。

“在我母亲临死之前我会去见她,现在就把我带到她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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