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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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譽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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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譽的召喚

(王與巫師—第三卷)

摩根 萊斯

摩根·萊斯

摩根·萊斯是當今美國暢銷書排行榜排第一的史詩奇幻巨著《術士的指環》(共計17本)的作者;也是曾經同樣排名美國暢銷書排行榜第一的《吸血鬼日誌》(共計11本)和講述了一個後啟示錄般的懸疑驚悚故事的《生存三部曲》以及他最新的史詩奇幻巨著《國王與術士》(共計2本)的作者。摩根的書現已分別通過音訊和紙質出版發行,並且被翻譯成了25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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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萊斯作品好評如潮

「要是你看完《魔法之邦》系列後感到生無可戀,那便大錯特錯了。在《龍的崛起》中,摩根.萊斯再次創作出精彩系列,寫出關於價值、榮耀、勇氣、魔法和信任命運的故事,令我們沉醉於巨魔和巨龍的奇幻世界之中。摩根再次成功創作出色的人物,使我們每翻一頁都為他們喝彩……推薦給所有喜歡精彩奇幻小說的讀者收藏。」

—《圖書電影評論》

羅伯特·馬托斯

「《龍的崛起》從一開始便註定會成功……精彩的奇幻小說……一開首便是主角的內心掙扎,然後乾脆的移向充滿騎士、巨龍、魔法、怪獸和命運的大世界…所有奇幻元素都齊備了,從士兵和戰爭到自我掙扎……主角是強大又可信的年輕人,推薦給所有喜歡經典奇幻小說的讀者。」

—《中西部圖書評論》

多諾萬博士,電子書評論家

「充滿動作戲的奇幻小說肯定能滿足摩根·萊斯的支持者,還有喜歡克里斯多夫·鮑裡尼的 遺產四部曲的朋友。少年讀物的支持者會如饑似渴的閱讀此作品,然後希望快些看第二卷。」

—《流浪著》,文學雜誌(關於《龍族的崛起》)

「精彩的奇幻小說在故事中包含了懸疑感。《英雄堀起》是關於勇氣和瞭解生命意義的成功故事……那些希望看充實的奇幻冒險的讀者不會失望,此故事的角色、手法和動作場面都很精彩,集中描寫索爾如何從一個迷幻小孩變成努力求存的年輕人……這定然是精彩少年讀物系列的開始。」

—《中西部圖書評論》(多諾萬博士,電子書評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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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電影評論》(羅伯特·馬托斯)

「這套精彩的系列作品《魔法之邦》(出至第14冊)的第一冊充滿動作情節,作者向讀者介紹了14歲的索爾,夢想成為銀騎隊,成為精神騎士,為國王效命……萊斯的作品扎實,而且前設引起人的興趣。」

—《出版人週刊》

摩根·萊斯所著書籍目錄

關於王冠和榮譽

奴隸,戰士,王后(第一卷)

王與巫師

《龍族的崛起》(第一卷)

《勇者的崛起》(第二卷)

《榮譽的召喚》(第三卷)

《勇氣的磨礪》(第四卷)

《陰影下的王國》(第五卷)

《勇士的夜晚》(第六卷)

巫師的指環

《英雄所求》(第一卷)

《流水的國王》(第二卷)

《龍的命運》(第三卷)

《榮譽的召喚》(第四卷)

《光榮的誓言》(第五卷)

《英勇的衝鋒》 (第六卷)

《劍之禮》 (第七卷)

《授予武器》 (第八卷)

《漫天咒語》 (第九卷)

《以海為盾》 (第十卷)

《鋼鐵一般的統治》(第十一卷)

《火之地》 (第十二卷)

《王后們的規矩》(第十三卷)

《兄弟之約》(第十四卷)

《普通人的夢想 》(第十五卷)

《騎士之戰 》(第十六卷)

《戰爭的禮物 》(第十七卷)

生存三部曲

《競技場I: 奴隸鬥場》 (第一卷)

《競技場II》 (第二卷)

吸血鬼日誌

转变(第一卷)

爱(第二卷)

背叛(第三卷)

命中注定(第四卷)

理想(第五卷)

订婚(第六卷)

誓言(第七卷)

發現(第八卷)

復活(第九卷)

渴望(第十卷)

宿命(第十一卷)

癡迷(第十二卷)



版權所有 © 摩根.萊斯

版權所有。除1976年美國版權法允許的情況外,未經作者的事先許可,不得對本出版物的任何部分以任何形式或方法進行複製、分發或存儲在資料庫或檢索系統裡。

此電子書只供個人使用。本電子書不得再出售或轉贈給其他人。如欲與他人分享本電子書,請為接收人額外購買電子書。感激您尊重本書作者的努力。

本故事純屬虛構。所有名字、人物、地點及情節皆為作者的想像或創作。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如果要進行出版,請與Shutterstock.com溝通版權問題。


“如果失去榮譽,我就會迷失自我.”


--威廉·莎士比亞

安東尼與克裡奧佩特拉

目錄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一章

西奧斯帶著無法抑制的滿腔怒火,沖向村莊。他不再關心他的目標是什麼—他將讓所有人類,以及艾斯卡隆的所有生靈,為他遺失的龍蛋付出代價。他將摧毀整個世界,直到找到他所尋找的東西。

所有這一切似乎都是對西奧斯的嘲諷。他千辛萬苦地逃離家鄉以保護他的龍蛋,使他的孩子遠離其他龍的怒火,這些怒火源於一則預言,預言說他的兒子將成為群龍之首。他遠離他的同伴,在戰鬥中負傷,然後飛行,再負傷,飛越數千英里的海洋,最終來到這片人類的土地,其他龍永遠也不會到這個地方來找他,這裡對於他的龍蛋而言是安全的港灣。

當西奧斯著陸時,他將龍蛋放在偏遠的樹林裡,在這裡他很容易受到攻擊。顯然,他很快就為此付出代價,一群潘德夏士兵攻擊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他倉皇逃走,已顧不上自己的龍蛋,他的性命被一個叫凱拉的人類所救。在那個混亂的夜晚,狂風裹挾著暴雪,將他的龍蛋掩埋,他不斷地盤旋,往返,卻再也沒有找到他的龍蛋。他痛恨自己所犯的錯誤,他將這個錯誤歸咎於人類,並永遠不予寬恕。

西奧斯飛得更快了,張開血盤大口,憤怒地咆哮,咆哮聲甚至振動了樹林,並噴射出了一連串炙熱的火焰,火焰的熱量甚至使得他自己都難以靠近。巨大的火焰足以摧毀整個城市,他將開始執行他的復仇計畫,凝視著坐落在前方的一個不幸的小村莊。在下面,有數百個人類,散落在各個農場和葡萄園,他們絲毫未發覺死神將即將來問候他們。

他們抬起頭,看到火焰噴射而下,臉上寫滿深深的恐懼—但這一切已太遲了。他們尖叫著逃跑,但火焰球還是把他們吞噬掉。火焰燒到每個人身上—男人,女人,孩子,農民,戰士,所有逃跑的人以及所有呆立當場的人。西奧斯煽動著巨大的翅膀,使火焰燃燒著所有的一切,燃燒他們的房子,他們的武器,他們的牲畜,他們的財產。他們所有人,直到最後一個不剩,所有人都將付出代價。

當西奧斯終於停止時,一切都已化為烏有。這個村莊曾經坐落的地方現在是一片火海,這些大火最終將化為灰燼。正好,西奧斯想著,人類從灰燼中出現,最終也化為灰燼。

西奧斯並沒有慢下來。他不停地飛行,緊貼地面,把怒火發洩在周圍的樹上,猛烈的擊打著周圍的樹枝,把葉子擊得粉碎。他沿著樹頂飛行,噴射著怒火,開闢了一條道路。他在身後留下了一條條火焰,炙烤著地面,這一路的火焰會使艾斯卡隆的人永遠記住他。他甚至點燃了索尼斯森林,他知道這種樹幾千年也難以恢復,知道他會給地面留下傷痕,他對此感到了些微滿足。他意識到,即使他呼吸,他的火焰也可能會不小心炙烤並燃燒到他的龍蛋。然而,他的理智已徹底被憤怒和挫折代替,他無法使自己停止這一切。

他往前飛行著,逐漸地,他下面的 景色發生了變化。樹林和田野被石頭建築所取代,西奧斯緊盯著飛過防區,防區駐守著數千身著藍色和黃色鎧甲的士兵。潘德夏,這些士兵驚慌失措地看著天空,身上的鎧甲閃著光芒。有些機靈的擇路逃跑,勇敢的則準備好迎敵,在他靠近時將長矛和標槍射向他。

西奧斯朝這些半空中的武器噴火,使它們以一堆灰燼落回地面。繼而他朝那些駐足的士兵噴火,燃燒他們,使他們困于自己閃閃發光的鎧甲內。西奧斯知道,很快所有這些金屬鎧甲表皮會銹蝕,就當成他來過這裡的紀念品吧。最終直到燒死每一個士兵他才停下來,地面留下了一片火海。

西奧斯繼續飛行,朝北方飛去,根本無法停歇。風景不斷地變化,即使發現有趣的景色他也沒有停下來:在下方,出現了非常巨大的一群動物,從地面上的一個洞口跑出。這種動物西奧斯從來沒有見過,看起來非常強大。不過西奧斯並不害怕,相反,他很憤怒。憤怒於它們出現在前行的路上。

怪獸往上抬起頭,在看到西奧斯往下飛時,臉上寫滿恐懼。它們掉頭逃跑,逃往那個洞口—不過西奧斯不會這麼輕易地讓它們逃走。如果它找不到自己的孩子,他將摧毀他們,無論人類還是動物。他將繼續前行,直到摧毀艾斯卡隆地面上的一切生靈和事物。

第二章

維蘇威站在洞中,抬頭看著一抹陽光沿著洞穴照在他身上,來自艾斯卡隆的陽光,他非常享受這樣的時刻。光線從離這個洞穴很高的地方傾瀉下來,這顯示著他未曾想到過的巨大成就,他在有生之年完成了這個洞穴。其他人曾說這個洞穴不可能完成,但維蘇威知道他完成了他的父親和祖父未能完成的事,那就是為整個瑪律達打通一條攻向艾斯卡隆的道路。

陽光透過灰塵照下來,空中依然飛揚著那些巨大的動物猛擊洞口以打通洞穴所留下的碎片。維蘇威凝視著它,他知道頭頂的洞穴代表著他的命運。他的整個民族都將追隨他,很快,艾斯卡隆上的一切都將是他的。他露出了欣喜的微笑,想像著那些等待著他去搶奪,拷問和毀滅的一切。這將是一個充滿鮮血的節日。他將創造一個國家的奴隸,而瑪律達種族的規模將翻番—領土也一樣。

“瑪律達民族,前進!”他喊道。

他身後爆發出巨大的喊叫聲,成百上千的食人妖舉著他們的利爪向他請戰。他在前引路,在塵土和岩石中滑動前行,朝著出口,開始征服之率。艾斯卡隆現在已處在視野之內,他因地面的震動而興奮地發抖,上面野獸的尖叫使他激動的顫抖,那些野獸也因為獲得自由而興奮。維蘇威想像著野獸們毀壞這裡的一切,釋放怒火,恐怖籠罩著整個村莊時,他笑得更開心了。這肯定很有趣,當維蘇威厭倦這些的時候,他會殺了村莊的人。同時,在他瘋狂的恐怖襲擊之下,這將成為一筆貴重的財產。

維蘇威抬頭看向天空,驚異地看到頭頂的天空迅速變暗,然後他感到巨大的熱浪襲來。他看不清楚,一大片火焰從天而降,很快覆蓋了整個村莊。他無法理解這一切,恐怖的熱浪向他襲來,燙傷了他的臉,隨後是巨大的咆哮聲——緊接著,是痛苦的尖叫聲。野獸們踩踏著,很明顯都受了傷,維蘇威身不由己地往回跑,同時害怕地向上瞧了一眼。他一半的臉都被燒傷了,他被迫回到洞穴,回到地下——那裡才最適合他。

維蘇威凝視著,他無法理解眼前的噩夢。為什麼野獸們會回到地下?熱量從哪裡來?什麼灼燒了他的臉?

維蘇威然後聽到了翅膀的拍打聲,一個比野獸們所能發出的更可怕的尖叫聲傳來。他對上面飛過的東西感到恐懼,這是一個比野獸更可怕的生物。這是維蘇威從未想到過在有生之年會碰上的生物:一條龍。

維蘇威呆立當場,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恐懼,恐懼同樣圍繞著他身後的整個軍隊—整個族群都陷入了困境。這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野獸們因為比他們更大的東西而逃跑尖叫。燃燒,痛苦不堪,恐慌在蔓延,龍飛到地面上,消滅這眼前的一切,這個巨獸握緊拳頭,維蘇威則恐懼地看著他的軍隊遭受到重擊。龍前行道路上的一切都被它的雙腳壓的粉碎,被它的爪子撕開,被它的拳頭砸毀。

隨後,維蘇威再也逃不了了,他的肋骨被龍壓斷,然後他被拋向空中。

他感到自己降落下來,不斷地翻轉,世界顛倒—接下來他的頭撞到了石頭上,巨大的衝擊所帶來的疼痛傳遍全身。他跌落到地上,失去了知覺,最後一眼看到的是怪物正在摧毀一切,他所有的計畫,他所有的成果,以及他曾願意為之犧牲的一切,這一切離他夢想的實現只有一步之遙。

第三章

鄧肯在日落時分從巍峨的寇斯山峰峰頂奮不顧身地就著繩索往下滑時,感受到周圍的空氣在快速流動,比他想像的速度要快得多。他周圍的人也在快速滑動—安溫和艾瑟菲爾,希維吉,卡沃斯,布朗姆西斯和其他幾千人,鄧肯,希維吉和卡沃斯的部隊的合為一支軍隊,排成一排往下滑,訓練有素的軍隊交替前進,所有人都在被發現前不顧一切地沖向底部。當鄧肯的雙腳接觸到冰面時,他快速閃開,防止繼續下跌。得益於卡沃斯給他的厚手套,鄧肯的手沒有被劃傷。

鄧肯驚歎於在一個近乎垂直的懸崖上,他的部隊居然如此迅速。當他站在寇斯的山頂時,他完全不知道卡沃斯會如何讓部隊快速到達山下而不減員。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手頭這些複雜的繩索可以幫助他們順利地到達山腳。這些人工製成的繩索説明他們閃電般地滑下來。他終於理解了他們所說的寇斯的人是不會被困在這裡的——而相反,下面的潘德夏人才是被困住的那些。

 

卡沃斯突然停了下來,雙腳踏上山脈一個寬闊的高原地帶,鄧肯也停在他的身旁,其他人同樣如此,暫駐在半山腰。卡沃斯和鄧肯走到邊緣地帶,俯下身子,看到很下面搖晃的繩子,在這些繩子的更下方,透過迷霧和太陽的餘暉,鄧肯看到山底一個不規則的駐紮著的潘德夏邊防部隊,大概有數千人。

鄧肯看向卡沃斯,而卡沃斯也看向他,眼神中滿是欣喜。這樣的欣喜鄧肯在過去也曾看到過很多次:作為一個真正的戰士投入戰鬥的狂喜。這是像卡沃斯這樣的人所追求的。鄧肯承認他自己也感到呼吸急促,血脈噴張。視野內的潘德夏使他和後面的同伴同樣感到興奮。

“你本來可以從任何地方下去,”鄧肯檢查了一遍地形後說道,“大部分都是空地。我們可以避免衝突,抵達首都。然而你最終還是選擇了潘德夏防守最強的地方。”

卡沃斯淡淡笑了一下。

“確實是這樣,”他回到道“卡沃斯的士兵從不指望避免衝突——我們尋找衝突。”他咧了一下嘴。“另外,”他補充說,“一個早期的戰鬥可以讓我們進軍首都更加興奮。並且我希望這些潘德夏人下次在決定包圍山腳時能夠深思熟慮。”

卡沃斯轉過頭示意他的指揮官布朗姆西斯,布朗姆西斯召集他的人和卡沃斯一起試圖把一塊大的冰卵石推到懸崖邊,他們一齊把肩膀倚在上面。

鄧肯很快意識到他們在做什麼,向安溫和艾瑟菲爾點頭示意,他們也開始召集自己人的。希維吉和他的人也加入進來,一起推冰卵石。

鄧肯將雙腳踩進冰塊開始推,竭盡全力地往前滑動。所有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巨大的冰卵石開始滾動了。

“一個見面禮?”鄧肯邊喘氣邊笑著問卡沃斯。

卡沃斯笑著回答。

“一個告訴他們我們已經來了的小敬意。”

片刻之後,鄧肯聽到了冰塊破裂之聲,感到一陣輕鬆,他彎下身子敬畏地看著巨石滾下高原。他與其他人快速後退,看著巨石全速滾下,旋轉,從冰岩上彈開,加速。直徑至少三十英尺的巨大卵石,像死神一樣朝底下潘德夏堡壘垂直滾落。鄧肯緊張地等待著下面的爆炸聲,而下面所有的士兵都毫不知情地等待著目標出現。

巨石撞到了石制堡壘的中心,撞擊聲比鄧肯一生中聽到的其他聲響都要大。像是彗星撞到了艾斯卡隆,巨大的回音使他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地面也晃動得厲害。濺起的石頭和冰塊甚至高達數十英尺,空中傳來了害怕的尖叫和哭喊聲。石制堡壘的一半都被這次撞擊摧毀了,而且巨石還在翻滾,不斷碾壓建築物和人群,留下一條毀滅的痕跡。

“寇斯的勇士們!”卡沃斯喊道,“誰敢接近我們的山峰?”

一聲大喊,成百上千的勇士突然發起衝鋒並跳下懸崖,卡沃斯緊隨其後,所有人都緊握繩索快速落下,接近于自由落體。鄧肯和他的隊伍也緊接著跳下來,緊緊抓住繩索,下降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鄧肯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他甚至覺得他的脖子會因此而斷掉。

幾秒鐘之後他落到了數百英尺之下的地面,到處都是灰塵和冰霧,而巨石滾動的隆隆聲依然在迴響。所有人都面向駐地,舉起手中的寶劍,呐喊著沖向混亂中的潘德夏營地。

潘德夏戰士還沒有從爆炸中緩過神來,吃驚地看著這些全副武裝的軍隊。很顯然,他們並沒料到這樣的情況出現。好幾個指揮官已經被巨石給壓死了,他們已失去了任何判斷力。鄧肯和卡沃斯和他們的戰士沖向這些受驚的人,有些開始掉頭逃跑,而另一些人則試圖去拿寶劍進行反抗,然而鄧肯和他的戰士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留,在敵人寶劍抽出來之前就把他們解決了。

時間寶貴,鄧肯和他的戰友毫不猶豫地快速穿過營地,他們循著巨石滾動的痕跡,衝殺那些正在回過神來的士兵。鄧肯大殺四方,這邊刺穿了一個士兵的胸膛,那邊用刀把把另一個人的臉擊得粉碎,一會又踢飛了一個和他纏鬥的人,同時肩膀一歪,躲避了來自頭頂的一斧頭。鄧肯馬不停蹄,砍到每個擋在路上的敵人,因為他清楚敵人依然在數量上佔有優勢,所以他必須儘快擊殺盡可能多的敵人。

在他身旁,安溫,艾瑟菲爾和他的戰友與他並肩戰鬥,互相守望著後方,所有人都奮勇向前,朝各個方向進攻或防守,兵器的撞擊聲充斥著營地的每個角落。戰鬥已然全面打響,鄧肯知道原本更理智的做法就是保留自己戰友的實力,避免這樣的對抗並朝安卓斯進軍。但是他同樣知道榮譽迫使寇斯人進行這場戰鬥,他理解他們的想法;最理智的做法並不一定能夠打動同伴的內心。

他們快速有序地穿過營地,潘德夏則混亂不堪,他們勉強組織起一些防禦。每次有指揮官出現或者形成一定的組織,鄧肯和他的戰友就把他們擊潰。

鄧肯和他的戰友像風暴一樣席捲整個營地,當他最終出現在要塞盡頭時差不多過了一小時,鮮血四濺,敵人已全部被殲滅。他站在那裡,在黃昏下粗重地呼吸,薄霧已在山間升起,四周是可怕的靜寂。

堡壘是他們的了。

人們歡呼著,鄧肯站在那裡聽著這一切,擦拭著寶劍和鎧甲上的鮮血,他身後站著安溫,艾瑟菲爾,希維吉,卡沃斯和布朗姆西斯。他注意到卡沃斯的手臂上中了一劍,留著血。

“你受傷了,”他朝卡沃斯說到,因為卡沃斯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傷口。

卡沃斯看著傷口,聳了聳肩。笑了一下。

“多麼美麗的傷疤。”他答道。

鄧肯清點了一下戰場,死了很多人,絕大部分是潘德夏人,但也有一些自己人。他抬起頭望向高出寇斯的冰峰,逐漸消失在雲層中,他敬畏於他們所攀爬的高度和降落的速度。這是一個閃電襲擊——死神從天而降——非常成功。一個小時前看上去堅不可摧的潘德夏堡壘,現在被他們佔領,到處都是一片廢墟,營房的士兵則倒在黃昏下的血泊中。寇斯的勇士一個不留,毫不仁慈,他們是無法阻擋的可怕力量。鄧肯對他們又生出了新的敬意。他們將是解放艾斯卡隆的重要合作夥伴。

卡沃斯則在翻看屍體,呼吸同樣粗重。

“我稱呼它為撤退計畫。”他說。

鄧肯看他笑著檢查敵人的屍體,他們的戰友在收集敵人屍體身上的武器。

鄧肯點點頭。

“這是一次絕妙的撤退。”他回答。

鄧肯轉身看向西面,穿過堡壘,欣賞晚霞。他忽然看到了令自己感到激動的景色,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所期盼的。他的戰馬傲立在視野內,面對著畜群,身後跟著數百頭戰馬。它像往常一樣感受到了鄧肯的氣息,站在那裡忠誠地等待著他。鄧肯意識到,他的老朋友會帶著他的軍隊走完剩餘的路程。

鄧肯一聲呼哨,他的戰馬掉頭跑向他。其他的戰馬也跟著跑,在黃昏下發出隆隆聲,獸群穿過雪地,奔向他們。

卡沃斯在他身邊讚賞地點點頭。

“好馬,”卡沃斯看著它們越跑越近討論道,“不然的話,我必須自己走到安卓斯。”

鄧肯咧嘴笑了一下。

“我相信你需要這樣做,我的朋友。”

鄧肯朝他的戰馬走過去,撫摸著老朋友的鬃毛。他騎了上去,他的戰友也像他一樣上馬,數千個戰士騎在馬上。他們全副武裝,凝視著黃昏下通往首都的雪地。

他們終於抵達了邊界線,鄧肯感到一陣激動。他聞到了空氣中勝利的味道。卡沃斯幫助他們到達山腳,現在該由他帶領大家了。

鄧肯舉起他的寶劍,整個軍隊都注視著他。

“戰士們!”他大聲喊道。“向安卓斯進軍!”

這支軍隊大聲喊著戰鬥口號,在黑夜中穿過雪地朝首都進發,為一生中即將到來的最偉大的戰鬥做準備。

第四章

凱拉抬頭看向黎明的天空,有個人影從太陽的方向朝她走來,她知道這肯定是她的叔叔。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越走越近。終於,她找到了穿過大半個艾斯卡隆尋找的那人,這個男人將改變她的命運,並訓練她。這個人是她母親的兄弟,是與她從未謀面的母親的唯一聯繫。

她的心隨著在他走到光線下而劇烈地跳動,終於看到了他的臉。

凱拉非常吃驚:他和她驚人地相似。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竟有人和他如此相像——即使是和她長的很像的父親。她曾經常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陌生人,與任何家族都沒有聯繫——但現在,看著這個男人的臉,他的身高,頰骨的輪廓,和他閃爍的灰色眼睛,她覺得他很特殊,這個傲立著男人,有著寬闊的肩膀,結識的肌肉,身穿明晃晃的金黃色鎧甲,垂到下巴的淺棕色頭髮,滿臉鬍鬚,看著像四十歲。這一切讓她也變得特殊。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她第一次覺得和某人有關聯,與某個強大的血統有關聯。她一瞬間覺得自己屬於這個世界。

這個男人顯然很與眾不同 。他很明顯是個戰士,儘管沒有帶任何寶劍,盾牌和武器,但看得出來,他自豪而高貴。讓她驚異和高興地是,他只帶了一件東西:金色的木杖。只只有這個木杖,很明顯,他和她一樣。

“凱拉。”他叫道。

他的聲音聽起來和她非常像。聽到他說話,她覺得不僅僅和他有了聯繫,更開心的是和她母親有了某種聯繫。這裡站著的是她母親的兄弟。這個男人知道她母親是什麼樣的。她終於要得知真相了——她的生命中將不再有秘密。很快,她將知道她一直渴望瞭解的那個女人的一切。

他伸出手,把在塔前坐了整晚,腳都凍僵的她拉了起來。這是一隻結實強壯的手臂,還非常的光滑,他幫她站穩。李奧和安多走向他,凱拉吃驚地發現它們沒有像往常一樣嚎叫。相反,它們往前走去然後舔他的手臂,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他很久一樣。

然後,讓凱拉更吃驚的是,李奧和安多像是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輕聲指令一樣,在旁邊站好。凱拉從沒見過這樣的事情。這個男人的力量有多大啊?

凱拉已經不需要問他是不是她的叔叔——她全身的每個細胞都感受得到。他是強大的,自豪的,他擁有她所期待的一切。當然,他身上還有其他一些特殊的東西,她一時還無法領悟到。他身上散發出了神秘的能量,平靜但又充滿力量的光環。

“叔叔。”她說道。她喜歡這個字眼。

“你可以叫我科爾瓦。”他回答。

科爾瓦,不知怎麼的,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悉。

“我穿過整個艾斯卡隆來見你,”她有點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寂靜的早晨將她的淹沒,聲音小的像是從海洋那邊傳過來的,“我的父親讓我來的。”

他笑了一下。這是一個溫暖的微笑,他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搞得他像是活了上千年一樣。

“不是你的父親要你來的,”他回答,“而是一些更加強大的力量。”

他忽然轉身,拄著金色木杖離開這座塔。

凱拉愕然地看著她,不明所以,難道她冒犯他了?

她匆忙趕上去,李奧和安多一左一右跟著。

“這座塔,”她疑惑地說,“我們不進去嗎?”

他笑了笑。

“或許,在其他什麼時候再說。”他回答。

“但我以為我需要到塔這裡來。”

“是這樣,”他回答,“但不進去。”

看到他進入林陰道,她快步追上前去想要知道更多東西。他的金色木杖和她的雙腳一樣不斷擊打著泥土和樹葉。

“那麼我們在哪裡訓練?”她問道。

“你應該在所有偉大的戰士訓練過的地方訓練,”他回答,看向前方,“他塔後面的樹林裡。”

他進入樹林,行走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凱拉不得不小跑著跟上,而他似乎還只是在慢悠悠的前進。關於他身上的秘密似乎更多了,她的腦海裡閃現出了一百萬個問題。

“我的媽媽還活著嗎?”她急忙問道,無法掩飾內心的好奇,“她在這裡嗎?你有沒有見過她?”

這個男人只是笑了一下搖搖頭,然後繼續往前走。

“問題是如此之多,”樹林裡充滿了各種動物稀奇古怪的聲音,而他終於在走了很長一段路後說道,“這些問題,你終究會發現,並沒有什麼意義。答案當然更不必說了。你必須學著自己去尋找答案。答案的來源,甚至更進一步,你要去尋找問題的來源。”

隨著他們穿越森林,凱拉有些迷路了,在這個神秘的地方,翠綠的小樹像在她周圍絢爛奪目。很快她就看不到塔了,波浪的拍打聲也逐漸消失。四面八方都是各種小路,她跟的更緊了。

問題依然煎熬著她,最終,她再次打破沉默。

“你要帶我到哪裡去?”她問道,“是不是你要訓練我的地方?”

男人繼續前進,跨過一條彎彎曲曲流淌著的小溪,小溪兩旁是亮綠色的古老的大樹,而她依然緊跟著。

“不是我訓練你,”他說道,“而是你的叔叔。”

凱拉感到更困惑了。

“我的叔叔?”她問道,“我以為你就是我的叔叔。”

“我是,”他回答,“不過你還有另一個叔叔。”

“另外一個?”她問道。

終於,他進入了一個空曠地帶,停在邊緣,她停在他身邊,上氣不接下氣。她往前看去,對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的對面是一顆大樹,這是她見過的最大的樹,非常古老,樹的分支延伸到各個地方,紫色的葉子非常茂密,樹幹直徑大概有三十英尺。樹枝重疊交錯,形成了一個小的樹屋,離地面大概有十英尺,看起來已經有些年代了。光線透過分支射過來,凱拉看到有個人坐在樹枝的邊緣盯著他們,有點像是在冥思。

“他也是你的叔叔。”科爾瓦說。

凱拉的心猛烈地跳動了一下,她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看著這個科爾瓦說是她叔叔的男人,懷疑他是不是在捉弄她。她的另一個叔叔看起來還是個男孩,或許只有十歲。他坐的筆直,像是陷入了冥思,直視前方,但並不確切是在看她,他的眼睛藍藍的。他的娃娃臉看起來像是有一千多歲,淺褐色的皮膚上都是老年斑。他的身高甚至不到十四英尺。看起來就像一個男孩得了衰老的疾病。

她不知道該做什麼。

“凱拉,”他說,“這是阿爾瓦。”

第五章

默克進入厄爾塔,穿過他夢寐以求的高大的金色城門,明亮的光線甚至刺痛了他的雙眼。他用手擋了一下光線,然後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對面,是一個真正的看守人,他黃色的眼睛犀利地看著默克,他曾在門背後看到過同樣的眼神。那人穿著一件黃色的光滑長袍,他的手和腳都被長袍所包裹,只能在柵欄後看到他身體的很少一部分。他看上去非常矮,下巴瘦長,臉頰凹陷,被他盯著看時,默克感到很不舒服。他身前一根短的金色木杖發出耀眼的光芒。

看守人靜靜地觀察他,默克身後的城門突然被重重地關上了,他覺得自己在這個塔里似乎不太受歡迎。關門的聲音在山谷中迴響,他不自覺地後退。他意識到他竟然如此緊張,已經好幾天睡不著覺,噩夢連連,強迫自己來到這裡。現在站在裡面,他有一種奇怪的歸屬感,覺得自己終於進入新家了。

默克期待著看守人能夠歡迎一下,告訴他這是哪裡。然而,看守人卻一句話不說地默默轉身離開,留下滿心疑惑地默克單獨站在那裡。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跟上去。

看守人走到房間另一頭的螺旋形乳白色樓梯處,令默克吃驚的是,看守人並沒有往上走,而是往下走。他很快走下樓梯,消逝在視野中。

默克安靜地站在那裡,腳步僵硬,不知道看守人到底要他做什麼。

“我要跟著你嗎?”他終於喊道。

默克的聲音傳到牆上後形成的回音,似乎在嘲笑她。

默克看看周圍,又查看了一下塔的內部。看到了純金打造的牆壁,鑲嵌著黃金條紋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地方有些很暗,主要借著黃金牆壁發出神秘的光芒照亮。他抬頭看到了乳白色雕刻的樓梯,他四顧著繼續往前走去,在最裡面,他看到了金色圓頂,至少有一百英尺高,陽光滲透下來。他看到了上面有很多樓層,通向不同的樓梯和平臺,他很想知道裡面放著什麼。

他往下看去,更加好奇,他看到了繼續延伸的臺階通向地下室,看守人就是去了那裡,這令他疑惑。漂亮的乳白色臺階就像一件藝術品,往兩個方向彎曲延伸,看起來像是一端升向天堂,而另一端則直達地獄的最底層。默克最想知道的是,傳說中守護整個艾斯卡隆的火焰之劍是否就在這些牆中間。他只要想一想就感到心急。它會在哪裡?上面還是下面?這裡還儲藏著什麼遺跡和寶物?

突然,側牆上一扇隱藏的門被打開,默克轉身看到一個冷面戰士出現,這個人體格和默克差不多,穿著鎖子甲,他的皮膚因為多年不見陽關而變得蒼白。他走向默克,默克看到他腰間懸掛的寶劍上有個明顯的標誌,這個標誌默克在塔外面的牆上也看到過:一個升向天空的乳白色樓梯。

“只有看守人能下去,”這個男人用粗重,含糊的聲音說道,“而你,我的朋友,還不是看守。至少現在還不是。”

男人在他面前停下來並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將手放在他的腰部。

“好吧,”他繼續說,“我猜如果他們讓你進來,肯定是有理由的。”

他歎了口氣。

“跟著我。”

說完,這個突然出現的戰士就轉身,沿著樓梯往上走去。默克的心一直懸著,匆忙趕上去,隨著他在這迷一樣的地方一步步走去,他腦袋裡裝滿越來越多的疑問。

“好好做你的工作,”男人背對著默克說道,他含糊不清的聲音在牆壁間迴響,“然後才會允許你在這裡服務。守護這座塔是艾斯卡隆提供的最榮耀的工作。你僅僅只是個戰士還不夠。”

他們在下面一級臺階停了下來,那個男人看著默克的眼睛,就像能把他的內心看穿一樣。這讓默克感到很不舒服。

“我們都有黑暗的過去,”男人說,“這也是為什麼把我們送來這裡。你黑暗的過去隱藏著什麼優點?你是否準備好重生?”

他停下來,默克站在那裡,希望能夠領會他的意思,不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在這裡很難贏得尊重,”他繼續說,“我們每個人都是艾斯卡隆最優秀的。贏得尊重,然後有一天,我們才會接受你為我們的兄弟。如果不想,你會被要求離開。記住:這些讓你進來的門,同樣可以很容易讓你出去。”

默克感到有些沮喪。

“我如何提供服務?”默克問道,他感受到了一直渴望的目的。

戰士在那裡站了許久,然後終於又開始往下走。默克看著他,漸漸明白這裡有很多事情是被禁止問的,很多秘密他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

默克繼續往前走去,突然,一隻結識的手臂推住他的胸膛,阻止他往前走。他看到了另外一個戰士出現。新的戰士比默克要高,穿著同樣的黃金鎖子甲。

“你將在這一層服務,”他粗魯地說道,“和他們一樣。我是你的指揮官維克。”

他的新指揮官,一個瘦瘦的男人,臉堅硬的像石頭,看上去好像他不應該再往前。維克轉過頭示意牆上一扇開著的門,默克小心翼翼的走進去,沿著曲折的狹窄石頭走廊往下走,滿心疑惑。他們靜靜的走著,穿過雕刻過的石頭拱門,過道盡頭是一個寬闊的房間,房頂是錐形的,地面和牆壁都是石頭,光線透過狹窄的,錐形的窗戶投射進來。默克借著光線看到幾十張臉盯著他時吃了一驚,這些戰士的臉,有的瘦,有的結實,但都有一雙冷酷的,毫不畏縮的眼睛,因為某種責任感或使命感而熠熠生輝。他們遍佈房間的各個角落,每個人都站在一個窗戶前,穿著黃金鎖子甲,轉過頭看著他這個進入房間的陌生人。

默克感到有些難為情,默默地掃視看向他的這些男人。

維克在他身旁清了清嗓子。

“弟兄們還不相信你,”他對默克說,“他們可能永遠也不會相信你。你可能也永遠不會相信他們。這裡不會施捨尊重,也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我要做的是什麼?”默克疑惑地問道。

“像這些人一樣,”維克粗暴地回答,“你就看著。”

默克掃視了一下有些彎曲的房間,看到大概五十五英尺遠的一端,有一個開著的窗戶旁沒有戰士。維克慢慢地走向窗戶,默克跟在後面,其他戰士在他經過時一直盯著他,然後才轉向自己的窗戶。在這群人中間感覺很奇怪,而且現在還不是他們的一份子。還沒有。默克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在戰鬥,因而從來不知道歸屬於一個團體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在經過他們時一直在觀察,他感覺這些人和他一樣都是被遺棄的,沒其他地方可以去,也沒有生活目標。這些男人把這個石塔當家。和他一樣。

快要抵達目的地時,默克注意到經過的最後一個男人看上去和別人不同。他看上去像個孩子,大概十八歲左右,有著默克見到過的最光滑和美麗的皮膚,以及一頭垂到腰間的金髮。他比其他人要瘦,肌肉也不發達,看上去像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然而,男孩依然有著自豪的外表,而且令默克吃驚的是,男孩在看向他的時候居然有和看守一樣兇狠的黃色眼睛。

“不要低估凱爾,”維克看著凱爾走到自己的窗戶時說道,“他是我們中最強壯的,也是這裡唯一真正的看守人。他們派他到這裡來保護我們。”

默克覺得簡直難以置信。

默克走到他窗邊的位置,透過高高的窗戶看向外面。窗邊剛好有個石坡可以坐上去,他俯身看到窗外廣闊的視野。他看到了貧瘠的厄爾半島,遠處森林的樹頂,以及更遠處的海洋和天空。他覺得他可以在這裡看到整個艾斯卡隆。

“這是全部的事嗎?”默克驚訝地問道,“就只要我坐在這裡然後往外看?”

維克咧嘴笑了一下。

“你的職責還沒有開始。”

默克失望地皺了皺眉。

“我千辛萬苦過來並不是要坐在一個塔里面,”默克迎著其他一些人的視線說道,“我在這裡怎麼進行防衛?我不能到地面上巡邏嗎?”

維克輕蔑地笑笑。

“你在這裡可比你在下面能看到的多得多。”他回答。

“那如果我看到些什麼?”默克問道。

“敲響這個鐘。”他說。

他努努嘴,默克順著他的方向看到一座鐘懸掛在窗戶旁邊。

“在過去的數個世紀,我們的石塔遭受過很多攻擊,”維克繼續說,“因為我們的存在——所有攻擊都失敗了。我們是看守人,也是最後一道防線。整個艾斯卡隆需要我們,保衛這座塔也有很多方式。”

默克看著他離開,然後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心生疑惑:他自願到這裡是為了什麼?

第六章

經過一夜的急行軍,鄧肯帶領部隊穿過艾斯卡隆的雪地,一小時又一小時的緊張過後,他們終於來到了安卓斯的邊境。一夜騎行的過程中,鄧肯想起了過去的事,經歷過的戰鬥,在安卓斯的時光以及服務老國王的時候。沉浸在那些時光中,鄧肯甚至會把過去的事與現在和未來的幻想弄混,完全分不清楚真假。和往常一樣,他的思緒飄到了女兒身上。

凱拉,你在哪裡?他渴望知道。

鄧肯祈禱她一切平安,祈禱她的訓練有所長進,也祈禱他們能很快相聚。她還能夠再召喚西奧斯嗎?他想要知道。如果不能,他就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夠贏得這場由她引起的戰爭。

馬叫聲,盔甲晃動聲時斷時續地這個夜晚發出響聲,鄧肯卻完全感覺不到冷,他的心因為這場勝利,他們的勢頭,不斷壯大的軍隊以及對未來的希望而感到熱血沸騰。這麼多年以後,他終於扭轉了頹勢。他清楚安卓斯肯定防守森嚴,人數眾多,防禦工事也很完善,而他們卻連組成包圍圈的人數都不夠。他知道前面等著他的是榮譽之戰,這場戰鬥將決定艾斯卡隆未來的命運。這是榮譽的召喚。

鄧肯也知道他和站在他身旁的兄弟們,有野心和意志,以及驚人的速度和力量。潘德夏人永遠也料想不到首都會遭受襲擊,在這個夜晚,被他們所折服的人所攻擊。

伴隨著破曉的第一絲光線,鄧肯終於看到了遠方首都熟悉的輪廓。他曾以為在餘生再也見不到這個景象了——他的心跳的更快了。記憶像潮水般湧來,他想起了有關於他在這裡居住和忠誠地服務國王和這片國土的情景。他回憶起艾斯卡隆在鼎盛時期,是那麼驕傲和自由的一個民族,似乎永遠無法擊敗。

當然也有苦澀的回憶:懦弱的國王背叛了臣民,他在艾斯卡隆首都向敵人投降。他回憶起他和所有偉大的戰士被拆散,被迫恥辱地離開,回到他們遍佈于艾斯卡隆各處的據點。首都莊嚴的輪廓一股腦兒地帶給他渴望,懷舊,害怕和希望。這些輪廓是他的生命,這是艾斯卡隆最宏偉的城市,被數代國王治理了數個世紀,城市幅員遼闊,難以一眼望到盡頭。看著再熟悉不過的護牆,穹頂和尖塔,鄧肯深吸了一口氣。在某種程度上看,這有點像回家——除了鄧肯不再是那個被擊敗的忠誠的指揮官。現在的他更強壯,不想迎合任何人,他的身邊還有一支軍隊。

在破曉時城市依然到處都是火炬,這是夜晚看守遺留下來的,他們正準備在漫漫長夜後熄滅掉。鄧肯越靠越近,他又看到了另一番景象:潘德夏的藍黃旗幟驕傲地飄早安卓斯城堡的上空。這讓他感到難受——卻也讓他更加決絕。

鄧肯立刻看向城門,他驚詫地看到門口只有一個守衛。他松了口氣。如果潘德夏知道他們趕來,肯定會有數千的士兵守衛——這樣鄧肯和他的兄弟們就毫無機會了。但這個情況表明敵人並不知情。潘德夏數千士兵肯定還在駐地睡覺。鄧肯和他的兄弟的急行軍幫他們幸運地贏得了一個機會。

鄧肯知道,這一點點的驚喜,是他們的唯一優勢,是他們拿下這個首都的唯一機會。層層相扣的城堡,是專門設計用於對抗軍隊的。鄧肯對首都的防禦工事和缺點瞭若指掌。他知道這場戰爭必須以少勝多。鄧肯知道城市的入口,也清楚要想取得勝利必須先進攻哪裡。

“誰能控制那些出口,誰就能控制首都!”鄧肯對卡沃斯和其他指揮官喊道,“他們不能靠近——我們不能讓他們靠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如果他們靠近,我們的好運也就結束了。我會帶一小隊士兵全力衝刺到門口。你們,”他指向卡沃斯,布朗姆西斯和希維吉說道,“帶領我們剩下的士兵前往要塞,保護我們的側翼,和出現的敵人戰鬥。”

卡沃斯搖了搖頭。

“帶小股力量去攻打那些門太冒險了,”他喊道,“你們會被包圍,而如果我去攻取那些要塞,我就不能保護你的後背了。”

鄧肯微笑著。

“這就是我把這個任務交給自己的原因。”

鄧肯踢了踢身下的馬,第一個沖向城門,同時安溫,艾瑟菲爾和其他幾十個他最親密的指揮官,和他一樣熟悉安卓斯並一直並肩戰鬥的戰友緊緊跟在他後面,他們瞭解彼此。他們都全力沖向城門,鄧肯眼睛的餘光看到,卡沃斯,布朗姆西斯,希維吉和所有的士兵都離開戰壕沖向潘德夏的各處要塞。

鄧肯的心狂跳,把頭壓得更低並催促自己的戰馬跑得更快一些,他知道必須趕在一切都太遲之前抵達城門口。他們越過國王橋沿著道路中心飛馳而下,馬蹄踩在木頭上發出得得聲,鄧肯對戰爭的臨近感到異常興奮。借著黎明的亮光,鄧肯看到第一個見到他們的潘德夏士兵一臉震驚,這個年輕的士兵疲倦地在橋上站崗,眼睛不斷地眨著看向遠方,臉上寫滿恐懼。鄧肯不斷地靠近,拔出他的寶劍,在士兵舉起盾牌前閃電般地將其砍翻在地。

戰鬥已經打響。

安溫,艾瑟菲爾和其他人則猛力擲出手中的長矛,刺死了六個試圖轉身逃跑的潘德夏士兵。戰士們繼續疾馳,沒有一個人停下來,所有人都清楚速度意味著生命。所有人都飛馳過橋樑,沖向完全打開的城門。

還有一百碼距離,鄧肯抬頭看向這個傳說中安卓斯的城門,城門高一百英尺,厚十英尺,上面雕刻著黃金。鄧肯清楚一旦城門關閉,城市將變得固若金湯。他們一沒有專業的攻城設施,二沒有充足的時間和人力,因此如果不能及時抵達城門口,他們就輸了。

鄧肯看到城門口僅有十二個潘德夏士兵在守衛,這些衛兵在黎明時分昏昏欲睡,誰也想不到現在會遭受攻擊。時間有限,他用雙腳催促戰馬跑得更快些。他必須在他們發現他前抵達,他需要再多一分鐘的時間。

突然,一聲巨大的號角傳來,鄧肯的心忽的沉了下去,他抬起頭看到護牆的頂上,有個潘德夏看守正盯著他們,發出一聲又一聲的警告。警告聲在城牆回蕩,鄧肯明白優勢不再,他感到有些沮喪。他有些低估敵人了。

城門口的潘德夏士兵開始行動起來。他們六個人一邊沖上前去用肩膀盯著城門,使出吃奶的力氣去關閉城門。同時又有另外四個士兵在轉動兩邊巨大的手柄,以及四個士兵拉兩邊的鏈條。在巨大的嘎吱聲響後,城門開始關閉。鄧肯絕望地看著,仿佛他們關閉的是他的棺材蓋。

“再快點!”他催促自己的戰馬。

所有人都在提速,進行最後瘋狂的衝鋒。在他們靠近時,有一部分人開始孤注一擲地朝城門投擲長矛——但距離太遠,長矛都落空了。

鄧肯前所未有地催促自己的戰馬,不顧一切地騎在別人的前面,在他靠近城門口時,忽然耳畔傳來什麼東西的嗖嗖聲。他意識到這是標槍,抬頭看到頭頂護牆上的士兵正在向他們擲來。鄧肯聽到了後面傳來一聲慘叫,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一位勇敢的戰士被刺穿,從馬上落下來死了。

鄧肯推進的更艱難了,標槍在他接近城門時更加密集。在他離城門還有二十碼的時候,門還有一英尺就永遠關閉了。無論如何,即使是死亡,他也要義無反顧地沖上去阻止。

 

在最後的自殺式衝鋒中,鄧肯從馬上往前跳了出去,撲向城門間的縫隙。他伸出寶劍,在門關閉的一霎那從縫隙中擠進門去。他的劍已經彎曲,但並沒有折斷。鄧肯知道這個薄鐵皮是唯一使門沒有完全關閉的東西,唯一使首都沒有完全封閉的東西,也是唯一使整個艾斯卡隆沒有淪陷的東西。

受驚的潘德夏士兵意識到他們的城門沒有關緊,吃驚地在下面看到鄧肯的劍。他們急忙沖向寶劍,鄧肯知道即使是性命不保,他也不能失去這唯一的希望。

鄧肯因為從馬上跳下來而傷到了肋骨,現在依然氣喘吁吁,他想閃開第一個沖向他的士兵,但發現行動根本動不了。他看到寶劍在面前舉起,已經準備好迎接死亡——這時突然,士兵大叫一聲倒地。鄧肯聽到一陣馬嘶聲,疑惑地轉過頭去,看到自己的戰馬在士兵刺向他前伸出後腿,踢向敵人的胸膛。

鄧肯得到了寶貴的時間,他挪動自己的腳,拾起另外一把劍,準備好迎戰沖向他的士兵。鄧肯在頭頂擋住了第一個砍向他的士兵的刀,轉身,從後頸處砍死了這個士兵。鄧肯繼續往前沖去,把劍刺進了另外一個士兵的腸子,越過這個士兵正在滑落的屍體,抬起雙腳,踢中下一個士兵的胸膛。他閃過另外一個沖向他的士兵,轉身,從士兵的背後刺出致命一劍。

鄧肯的注意力被敵人所分散,忽然感覺後面有動作,猛一回頭,看到有個潘德夏士兵正試圖抓住劍柄,把嵌入門中的寶劍猛拉出來。沖過去已經來不及了,想也沒想,鄧肯舉起手中的寶劍,瞄準,射向那個士兵。在他的長劍被拔出前,飛旋的寶劍及時地擊穿了士兵的喉嚨。他保住了城門——卻也讓他再無防備。

鄧肯沖向城門,試圖把門打開,但就在此時,一個士兵從後面沖向他,把他撲到了地上。他的後背完全暴露,鄧肯處於險境。背後的潘德夏士兵高高舉起長矛刺向他的後背,鄧肯對此已無能為力。

一聲怒吼傳來,鄧肯用眼睛的余光瞥見安溫揮舞著他的狼牙棒沖了上來,在長矛刺向他前把那個士兵的手砸的稀巴爛。安溫隨即跳下馬,解決了這個躺在地上的男人——與此同時,艾瑟菲爾和其他人也都到了,沖向另外一撥士兵。

鄧肯終於松了一口氣,看到守衛城門的士兵已被盡數解決,城門因為他的劍而依舊開著,他又瞥見成百上千的潘德夏士兵從營房中沖出來與卡沃斯,布朗姆西斯,希維吉帶領的兄弟戰鬥。他知道時間寶貴。即使卡沃斯加入進來,機會也轉瞬即逝,如果鄧肯不能很快控制住那些門,他的軍隊將全軍覆沒。

鄧肯躲過另一支從護牆上擲下來的標槍。從一名倒下的士兵身上取下弓箭 ,後仰,射向拿著長矛俯身往下看的一個士兵。那個男孩猝不及防,被箭刺了個穿心,尖叫一聲墜落下來。鄧肯見屍體掉下來往旁邊讓了讓以免被砸中,只聽“轟隆”一聲直接砸在鄧肯的身旁。鄧肯注意到這還是一名軍官,對此心滿意足。

“城門!”鄧肯對已處理完剩餘敵人的士兵喊道。

他的士兵重新集合起來,分散沖到他身旁,幫他猛拉開巨大的城門。他們竭盡全力一步步挪動地拉開大門。他身邊的大部分士兵都加入進來了,隨著他們齊心協力地拉門,其中一扇開始移動了。每次只打開一英寸,過不多久,鄧肯就可以把自己的腳放進門縫裡了。

然後是闖進去,鄧肯揮舞著雙手喘著粗氣,全力擠進門縫裡。儘管清晨依然寒冷,但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滑落,他注意到如洪水般的士兵從營房中沖出來。大部分都被卡沃斯,布朗姆西斯和他們的士兵牽制住,但仍有不少敵人繞開戰團沖向他。一聲慘叫響徹黎明,鄧肯看到他身旁的一個兄弟,一個很好的指揮官,一個忠誠的士兵,倒在地上。

更多的潘德夏舉起長矛沖向他們,鄧肯艱難地支撐著,意識到他們已無法及時地穿過城門——突然這時,這些士兵蹣跚著向前摔倒。他看到他們的背後插著箭或寶劍,原來是布朗姆西斯和希維吉從戰團中帶著一百人出來支援他,卡沃斯則依然在和敵人糾纏。

鄧肯再次帶領大家,使盡全力推門,安溫和艾瑟菲爾在他身旁擠著,他們都知道必須使城門能夠讓兄弟們都通過。終於,隨著更多的人擠進來,他們的雙腳踩在了雪地上開始走動。一步一步,伴隨著呻吟聲,鄧肯終於把門打得半開。

他們一齊發出了勝利的呼喊,鄧肯轉過身看到布朗姆西斯和希維吉帶著一百人一起騎上馬背,沖向城門。鄧肯高高舉起寶劍,帶著自己的兄弟穿過開著的城門,大踏步走進首都。

剛進城門,頭頂就落下了如雨般的長矛和箭矢,鄧肯立刻明白他們還需要控制護牆,護牆上裝配的投石車可以造成極大的殺傷。他看向城垛,和軍官們討論爬上護牆的最好方法,忽然聽到另一波喊叫,他看到前面大批的潘德夏士兵從城市中沖出來,堵住他們的道路。

鄧肯身陷險境。

“艾斯卡隆的戰士們,是誰佔領了我們珍愛的首都!?”他喊道。

鄧肯跨上戰馬和他的戰友們一道沖上前去問候那些敵人。

士兵和馬匹戰成一團,鄧肯和他的一百個士兵迎戰潘德夏的一百個士兵。鄧肯感覺到潘德夏有些猝不及防,他們發現鄧肯和他的幾個士兵時覺得他們並不強大——但他們不曾意識到鄧肯背後竟有如此強大的增援部隊。鄧肯看到敵人的眼神充滿驚愕,因為他們看到他身後布朗姆西斯,希維吉以及其他戰士源源不斷地穿過城門。

鄧肯舉起他的劍擋住了敵人的劈砍,然後刺穿了對方的心臟,隨後用盾牌擊中另一個敵人的頭顱,隨後取下馬具上的矛,擲向另一個敵人。他在人群中左沖右突,勇敢地在敵人中間開闢了一條前進的血路。

數十個潘德夏士兵倒下,根本無法阻止鄧肯和他的軍隊的進攻,他們就像波濤一樣攻打著黎明下的首都。鄧肯和他的士兵過去一直處於危險之中,這次也是長途跋涉。而守衛這些街道的潘德夏軍隊同樣來自很遠的家鄉,士氣低落,他們的指揮官也遠在他鄉,根本預料不到這場襲擊。畢竟,他們從沒有在戰鬥中見識過真正的艾斯卡隆勇士。隨著形勢發生扭轉,剩餘倖存逃跑的潘德夏士兵放棄抵抗了——鄧肯和他的士兵騎得更快,用手中的箭和長毛把他們獵殺,直到一個不剩。

到首都的道路已經清理乾淨,但頭上依然箭如雨下,一個艾斯卡隆士兵肩膀中箭,栽下馬去,鄧肯這時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護牆上。他們必須拿下高高地護牆,不僅僅是為了阻止如蝗蟲般的箭和長矛,更為了支援卡沃斯,彼時,卡沃斯還在城牆外以寡敵眾,他需要鄧肯在護牆上用投石車幫忙,如果他還能夠倖存的話。

“佔領制高點!”鄧肯喊道。

在鄧肯的指揮下,軍隊一分為二,一半人跟著他,而另一半人跟著布朗姆西斯和希維吉從另一邊登上去。鄧肯沖向沿著城牆建造,通往護牆的石階。守護石階的大概有十二個士兵,鄧肯的軍隊瞪大眼睛往上看著他們,準備進攻。鄧肯向他們發動襲擊,他的士兵用力擲出長矛,在對方還未舉起盾牌前就將他們格殺。時間已經不能再浪費了。

他們抵達臺階,鄧肯帶領著士兵們排成一排向上沖去。他向上吃驚地看到潘德夏士兵舉起長矛準備擲出,他知道他們有處於優勢,他不想進行白刃戰浪費時間了,因為對方正舉著長矛計畫將他們擊殺在石階上。

“弓箭準備!”鄧肯向軍隊下令。

鄧肯扒向地面,不久就聽到頭頂上箭矢呼嘯的聲音。他抬起頭,欣喜地看到這群士兵滾落下狹窄的石階,並從旁邊掉下去,慘叫著重重摔到很下面的地面上。

鄧肯繼續向上沖去,處理掉一個士兵後,又有更多的士兵從石階旁邊的牆上攻擊他。他轉上,用盾牌猛擊另外一個士兵,將他打飛。然後又麻利地舉起寶劍,刺穿了另一個士兵的下巴。

然而這使得鄧肯在狹窄的臺階上毫無防備,一個潘德夏士兵從背後撲向他,把他拖下石階。鄧肯拼命地抓住石頭,在快要支撐不住時,看到這個士兵蹣跚著走向他,在他肩膀上方的石階旁倒了下去,死了。鄧肯看到一把劍插在他後面,然後又看到艾瑟菲爾將他拉起來站回到臺階上。

鄧肯繼續前沖,感激保護在他身後的兄弟,他一級一級往上爬,用盾牌擋住頭頂的箭和矛,最後終於登上了護牆。在頂上是一條寬闊的石路,大概十碼的的寬度,橫跨在城門的上方,上面肩並肩擠滿了潘德夏士兵,配備著充足的箭,長矛和標槍,攻擊著下麵卡沃斯的部隊。鄧肯和他的士兵的出現,迫使他們改變了進攻矛頭。同時,希維吉和其他小分隊也完成了攀登,出現在城牆的另一頭,從遠端和敵人廝殺。他們把敵人包圍在中間,使他們無路可逃。

白刃戰開始了,戰鬥異常激烈,所有地方的士兵都在為每一寸的領土而拼殺。鄧肯舉起手中的盾牌和寶劍,兵器碰撞發出的聲音充斥在空氣中,這是一場異常殘酷的肉搏戰,鄧肯每向前前進一步就要殺死一個敵人。鄧肯躲避對方的一刀後,低下肩膀,將敵方多個士兵推到護牆邊,掉了下去,他知道在有些時候,雙手比手上的武器更管用。

他腹部忽然中了一刀,鑽心的疼痛使他大叫一聲,不過幸好他扭身避了一下,只是皮肉傷。傷他的士兵沖上前來準備給他致命一擊,鄧肯已經沒有了躲避的空間,用頭撞向敵人,疼痛使敵人丟下了手中的寶劍,跪倒在地。然後鄧肯將他舉起,丟下護牆。

鄧肯不停地戰鬥,艱難地贏得每一寸土地,太陽升的更高了,汗水流到了眼睛裡面。他的士兵在各個角落裡因為受傷和疼痛而發出慘叫,鄧肯的雙肩也因為戰鬥而異常疲勞。

他上氣不接下氣,身上到處是敵人的鮮血,鄧肯又向前前進了最後一步——吃驚的看到了布朗姆西斯和希維吉以及他們的士兵。他轉身清點屍首,吃驚地發現他們已經全殲敵人,佔領了護牆。

他們為勝利的會師而歡呼。

然而鄧肯知道情況依然緊急。

“弓箭準備!”他喊道。

他往下看到卡沃斯的軍隊正在進行著一場大規模的戰鬥,數千個潘德夏士兵從營房中跑出來沖向他們。卡沃斯逐漸被包圍。

鄧肯的士兵瞄準好弓箭,射向下面的潘德夏士兵,鄧肯也加入進來。潘德夏從未意識到竟會遭受來自護牆上的攻擊,數十人倒了下去,卡沃斯的軍隊絕境逢生。卡沃斯周圍的潘德夏士兵開始倒下,恐慌開始蔓延,敵人意識到鄧肯控制了制高點。他們被鄧肯和卡沃斯包了餃子,無路可逃。

鄧肯不會給他們重新集結的時間。

“長矛準備!”他命令道。

鄧肯抓起身邊的長矛擲了下去,一個接一個,消耗著護牆上儲備的大量設計用於抵禦入侵的武器。

潘德夏開始動搖,鄧肯知道他必須做些什麼決定性的事情來終結他們。

“投石車!”他喊道。

他的士兵沖向城牆上剩餘的投石車,拉下巨大的繩索,轉動曲柄以選定進攻方向。他們把大卵石放進去等待著他的命令。鄧肯來回巡視調整方向,以免誤傷卡沃斯和他的軍隊並尋找最佳目標。

“開火!”他大聲叫道。

數十塊大卵石在空中劃出弧線,鄧肯滿意地看到這些石頭垂直落向石制要塞,把從裡面跑出來,準備攻擊卡沃斯的敵人像螞蟻一樣殺死。

實戰經驗豐富的卡沃斯利用了敵人瞬間的猶豫。他重新集結自己的士兵,發起衝鋒,在敵人動搖的時候,在重重包圍中殺開血路。

屍體橫七豎八,潘德夏營房混亂不堪,他們很快轉身四散逃跑。卡沃斯開始追逐和殺死每一個追上的人,這是一場屠殺。

當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所有潘德夏士兵都躺在地上,毫無生氣。

一陣沉默後,鄧肯驚愕地發現他們已經勝利了。他們拿下了首都。

他的士兵在他周圍歡呼,緊緊抱住他的肩膀,歡呼著,擁抱著,鄧肯抹了一下眼睛裡的汗水,艱難地呼吸,開始慢慢享受:安卓斯自由了。

首都是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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